《射雕英雄传》中,黄蓉初次以女装示人时,不止惊艳了郭靖,也惊艳了读者。
“船尾一个女子持桨荡舟,长发披肩,全身白衣,头发上束了条金色细带,白雪映照下灿然生光。郭靖见这少女一身装束犹如仙女一般,不禁看得呆了。那船慢慢荡近,只见那女子方当韶龄,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比,笑面迎人,容色绝丽。”
那场景就如同一幅画一般,而黄蓉就是那画中走出的仙女,可到了《神雕侠侣》中,那个一身仙气的蓉儿不见了,她的形象变得刻薄起来,尤其是面对杨过夫妇时,她为何对杨过夫妇心存偏见?
一、郭杨两家的孽缘
杨过与黄蓉的第一次见面就不太愉快,那时的杨过还只是个街头混混一般的存在,不仅穿着破烂,且浑身上下都是市井气息。
(黄蓉、杨过剧照)
比如郭靖夫妇问杨过姓甚名谁,那小子却不识好歹地回了一句“倪老子”,郭靖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黄蓉却心知肚明,自那时起,他就对这小子没好感了。
当郭靖知晓这孩子便是他结义兄弟杨康的遗腹子时,黄蓉对杨过的偏见就更深重了。
杨过虽然被他们接到了桃花岛生活,但黄蓉却一点儿武功也不愿意教他,只整日让他念诵四书五经,学做人的道理,倒不是说这些东西没用,只是在那个险恶的江湖里,若没点儿武艺傍身,岂不是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遇上强敌就只能任人拿捏?
哪怕是到了故事后期,杨过已经有些本领了,甚至几次三番救下黄蓉母女,她也依旧对杨过心存偏见。
(黄蓉、郭芙剧照)
比如后来杨过为郭襄庆生时,他找来了江湖中的一帮怪人为郭襄贺寿,黄蓉却担心杨过是来找他们一家复仇的,甚至有心与杨过火拼。
至少书中是这么写的:“襄儿连大校场上的比武也不要看,定是和杨过暗中约上了。先回自己房中,身边暗藏金针暗器,腰间插柄短剑,再拿竹棒,然后往后花园来。她知杨过此时武功大非昔比,实是个可畏可怖的强敌,丝毫不敢怠忽。”
其实黄蓉对杨过的偏见是不难理解的,毕竟当年她本人可是差点儿就死在杨康手里,若不是有那软猬甲保护,她可没法过上如今儿女绕膝的日子。
不过她为何也十分排斥小龙女呢?
二、黄蓉与小龙女
严格来说,黄蓉在书中并没有针对性地对小龙女做出过什么坏事,但不可否认,有些人就是会打着“为你好”的幌子去做出一些伤害你的事,至于黄蓉是有意的,还是无心的,那都不重要,至少从结果来看,杨过和小龙女是因为黄蓉的几次拆散而吃尽了苦头。
(黄蓉、杨康剧照)
黄蓉对小龙女和杨过在一起也是持反对态度的,但她却未必是因为二人之间的师徒关系,而有可能是因为她淋过雨,所以也要砸了别人的伞。
比如这段描述就将她的内心活动给写了出来:“黄蓉一怔,想起自己年幼之时,父亲不肯许婚郭靖,江南七怪又骂自己为‘小妖女’,直经过重重波折,才得与郭靖结成鸳侣,眼前杨过与小龙女真心相爱,何以自己却来出力阻挡?(黄蓉)但转念又想起丈夫对杨过爱护之深,关顾之切,不论他是否会做自己女婿,总盼他品德完美,于是说道:‘过儿呢?别人也要瞧他不起。’”
旁人的眼光算什么?作为亲历者,她应该知道两个人的感情只有两情相悦最重要,其他因素都无关痛痒,当初她自己就力排众议要与郭靖走到一起,此时她却有心拆散龙杨二人,着实不该。
当然,还是那句话,黄蓉的出发点是“为龙杨二人好”,只是后续的发展超出了她的预料。
而这件事其实还可以从上帝视角来解读,金庸向来喜欢写“孽缘”,而且《神雕侠侣》的主线剧情就是围绕“孽缘”二字展开,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黄蓉的所作所为害了小龙女,是因为小龙女的身世不一般呢?
三、小龙女的身世
小龙女到底是谁的孩子,书中并未写明,通常情况下来说,武侠故事中男女主角的身世会被作者当成伏笔也实属正常,在必要的时候,他们的身世就可以成为剧情的重要转折点。
然而金庸只是借丘处机提了一次小龙女的身世:“这姓龙的女子名字叫作什么,外人自然无从得知,那些邪魔外道都叫她小龙女,咱们也就这般称呼她罢。十八年前的一天夜里,重阳宫外突然有婴儿啼哭之声,宫中弟子出去察看,见包袱中裹着个女婴,放在地下。”
(黄蓉、小龙女剧照)
书中可没有其他姓“龙”的女子,不过“小龙”二字却可以有另一种解读,所谓的“小龙”也就是“蛇”,如果她的身世与“蛇”有关,那一切就不难猜测了。
小龙女是在十八年前被遗弃在重阳宫,而《神雕侠侣》的故事发生在前作结束二十年之后,如此一来,小龙女便极有可能是欧阳锋疯了之后与某位女子生下的孩子,只是因为他疯疯癫癫无力抚养,才将那孩子送去了重阳宫。
别说欧阳锋是武痴,无心男女之事,要知道当年那小毒物欧阳克都是他与他大嫂私通生下的孽种,他会做出什么事,着实不好说。
至于为何会将女儿送去重阳宫,那也是因为他记忆中的重阳宫里有位得道高人,他当年就去重阳宫抢过《九阴真经》。
(欧阳锋、黄蓉剧照)
如此一来,欧阳锋将小龙女定身在原地,小龙女因此受辱的桥段就十分值得玩味了,等于是亲生父亲害了自己的女儿,这与当年他打伤洪七公,导致欧阳克的伤无人可救有异曲同工之妙。
同时也解释了为何黄蓉会做出种种伤害龙杨二人的事来,那也是因为当年的欧阳锋与欧阳克几次三番加害黄蓉,此时她不过是在暗暗地回击罢了,这样也就更能体现故事的主线剧情中强调的“孽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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