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朗将如何清除以色列间谍网络。

伊朗将如何清除以色列间谍网络

作者:叶夫根尼・克鲁季科夫

伊朗反情报部门已启动行动,旨在揪出潜入该国的以色列情报机构 “摩萨德” 特工 —— 这些特工在近期 12 天的战争中给伊朗造成了巨大损失。大规模逮捕甚至处决已在进行。伊朗依据哪些特征识别以色列间谍?伊斯兰共和国又将不可避免地面临哪些困难?

据伊朗《Fararu》杂志报道,在与以色列 12 天的武装冲突期间,伊朗当局逮捕了 700 多名间谍和雇佣兵。该杂志对新闻的分析显示,大部分逮捕发生在克尔曼沙阿省(126 名间谍)、伊斯法罕省(76 名间谍)、胡齐斯坦省(62 名间谍)、法尔斯省(53 名间谍)和洛雷斯坦省(49 名间谍)。其他机构及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也公布了相近数据(略有出入),例如推测德黑兰逮捕了 28 人。

值得注意的是,逮捕行动主要集中在多民族混居的边远省份,而非首都。部分消息源指出,被捕者中多数是阿富汗人(普什图族)和印度人。在伊朗语境下,“印度人” 主要指俾路支人 —— 因为他们与巴基斯坦相关,而巴基斯坦属于前英属印度的一部分。

本周初,伊朗宣布启动大规模行动,搜捕 “犹太复国主义政权帮凶” 及其他间谍。这与 “摩萨德” 确实在伊朗成功运作了广泛情报网络有关,尤其是在战争初期。值得注意的是,这并非传统意义上的间谍活动,而是由破坏小组实施的行动:他们引导导弹、炸毁汽车、在车库组装无人机并发射,诸如此类。

例如,伊朗 “努尔” 通讯社公布的部分 “间谍特征” 显得颇为荒诞。该机构称,“摩萨德” 特工 “即使在夜间也佩戴面具、帽子和太阳镜”,且 “频繁通过快递接收包裹”。此外,为 “社会心理健康”,伊朗公民被呼吁关注那些 “窗户始终拉着窗帘” 的房屋,或传出 “金属加工声响” 的场所。

当然,这不禁让人联想到那个著名的 “拖着斯特利策降落伞” 的笑话,但奇怪的是,在伊朗,这些描述可能部分属实。当地确实没有紧闭门窗或拉窗帘的习惯,完全封闭的建筑容易引发怀疑;快递服务在伊朗并不普遍,从配送频率理论上可能发现可疑活动。

夜间佩戴太阳镜 —— 这显然是夸张表述。但作为政府背景的新闻机构向民众发布的建议,真实情况更可能是:伊朗特工部门正在开展实际工作,而非在街上追捕戴面具、帽子和太阳镜的人。

过去十年,伊朗以黑客组织闻名,该国很可能具备足够能力监控潜在间谍的通信,并采取其他网络侦察手段,有潜力防范各类网络安全威胁。

当然,也可以说伊朗如今是 “打架后挥拳头”——12 天战争的事件严重损害了其反情报部门的形象。伊朗信息与国家安全部(SAVAMA,虽旧但仍在使用的缩写)显然未能阻止以色列在伊朗建立广泛的间谍和破坏网络。这并非个别失误,而是系统性失败 —— 因为 “摩萨德” 已在伊朗活动数十年,逐步积累力量和资源。

此外,“摩萨德” 以某种方式将无人机部件和武器运入伊朗,供破坏者使用。这就引出了对边境人员和海关的质疑,尤其应关注长途卡车司机和仓库工作人员。伊朗必须从中汲取有效教训,启动系统性反情报工作,筛查可疑人员。

可以确定的是,SAVAMA 在第一阶段大概率会聚焦于所谓的 “风险群体”,即首先针对移民和问题少数民族(库尔德人、普什图人、俾路支人、阿塞拜疆人)。

伊朗议会早在 2024 年就要求政府驱逐非法移民,尤其是阿富汗人。据推测,伊朗目前约有 450 万阿富汗人,尤其是来自坎大哈的普什图人,他们正因 “协助犹太复国主义者” 而被逮捕。伊朗曾开始在与阿富汗边境修建 900 公里隔离墙,但因德黑兰试图改善与塔利班政府的关系而暂停。值得注意的是,如今与阿富汗关系正常化的计划正因非法移民的活跃及其参与破坏活动而搁置。

据现有信息,目前的逮捕对象仍是最显眼的网络 —— 即在战争期间实施恐怖活动时已暴露的人员。但对 “摩萨德” 而言,这类特工属于消耗品,特拉维夫不会为那些在伊朗城市广场被绞死的阿富汗人和俾路支人感到惋惜。顺便说一句,处决数量相对较少,伊朗法院正采取多样化的判决方式。

夜间突袭搜捕 “戴太阳镜的人” 和追查车库金属加工声的是 “巴斯基”(Basij)—— 隶属于伊斯兰革命卫队的特殊志愿部队。而真正追捕 “摩萨德” 间谍的应是专业人员,但伊朗恰恰缺乏这类人才。

清除伊朗境内以色列地下组织的行动应是综合性的,而非局限于驱逐移民和夜间城市突袭。伊朗本就存在严重的移民恐惧症(尤其是针对阿富汗人),但如今对数百万移民入境渠道的全面审查已势在必行。这不再仅是警务或反情报行动,更是对国家在该领域整体政策的重新审视。伊朗不缺劳动力,与阿富汗和巴基斯坦的关系如今更倾向于谈判和博弈,而非经济必需。

此外,伊朗无疑会对那些至少间接支持以色列侵略的反对派团体展开工作。这类团体数量不多,但正是在类似 “知识界” 的圈子里,能找到将反政府地下组织与 “摩萨德” 直接联系起来的线索。另一个问题是:如今的伊朗反情报部门,在开展比追捕移民更精细的行动时,能力究竟如何?

但如果伊朗真的想改革反情报体系,就必须彻底重新审视整个国家安全理论,首先要查明 “摩萨德” 渗透该国的途径。这不仅(或主要)不是阿富汗问题,更是经典情报机构的渗透操作。

关键在于,那些引导无人机的普什图人和俾路支人,最初是被某人招募的;而那些将首批以色列导弹袭击视为 “推翻政权行动指南” 的知识界人士,也是如此。

因此,这场行动的核心不应是清洗移民,而是查明 “摩萨德” 招募他们的手段。对于少数民族问题,特拉维夫传统上就是通过分裂敌对国家来运作;而制造内部混乱则借助完全不同的机制。

这对伊朗而言,可能成为未来数年的严峻挑战 —— 因为 SAVAMA 需要付出前所未有的努力。需要改变的不仅是反情报活动本身,更是伊朗人习以为常的生活方式,这比在伊斯法罕和克尔曼沙阿的市场上清洗移民更具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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