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联储向全球宣布降息,特朗普这次虽胜犹败,他没想到美联储会这样团结。
随着美联储主席鲍威尔的一声“下午好”,美联储在周三的会议上如期降息25基点,强调就业市场的下行风险是此次降息的主要原因。
【美联储如期降息,但特朗普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尽管特朗普心心念念的降息终于来了,但他在美联储会议结束后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当天自己“真实社交”账号上的内容不是访英就是柯克。
这种异常的沉默,无疑反映出了特朗普的真实态度:他不满意这样的结果,他想要更多。
首先,美联储内部的团结程度远超特朗普的想象。
在本次投票的12名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FOMC)中,有11个人支持降息25个基点,只有1个人投了反对票,主张降息50个基点——他就是本周刚刚被特朗普提名为美联储理事的斯蒂芬·米兰。
【美联储降息25基点,强调就业市场的下行风险是此次降息的主要原因】
在特朗普的设想里,自己全程保送的米兰,加上在7月美联储会议上原本就反对暂停降息的鸽派美联储理事——沃勒和鲍曼,至少应该有3人投票支持降息50个基点。
特朗普倒不是指望这次真能降息50个基点——因为大部分人都知道这不可能,他要的是美联储内部的分裂,要让鸽派的声音足够大,来给中间派的鲍威尔施加压力。
长期以来,美联储内部都十分团结。上一次会议两人反对暂停降息,就已经是32年来的首次了。如果这次能有3人甚至以上提出异议,支持降息50个基点,那么鲍威尔的压力可想而知。
结果这次仅有1人投反对票,还是特朗普保送的那个人——如今美联储内部的降息分歧,还没有上次会议时大。
【如今美联储内部的降息分歧,还没有上次会议时大】
而这就意味着,特朗普之前围绕解雇美联储理事丽莎·库克的一系列操作纯属“瞎忙活”,一点压力都没有给上。
实际上,哪怕是没有这档子事,考虑7、8月份的非农就业数据,美联储大概率也是会降息25个基点的。对就业市场放缓的担忧,已经压倒了对通胀的担忧。
换句话说,除非特朗普能把整个美联储掀了,否则美联储的独立性很难从根本上发生动摇。
哪怕是他执意要解雇的库克,都没能真正被赶出美联储——上诉法院驳回了美国司法部的请求,库克依然在美联储上班,投票。
更有趣的是,特朗普解雇库克的理由是“涉嫌住房贷款欺诈”,而就在美联储会议当天,彭博社“恰好”挖出了美国财政部长贝森特的黑料——同样也是涉嫌“住房贷款欺诈”,跟库克的情况几乎一样。
不得不说,美联储背后的势力,深不可测。
【哪怕是特朗普执意要解雇的库克,都没能真正被赶出美联储】
特朗普另外一个不满意的点,则是未来的降息预期。
17日会后公布的利率预测中,美联储官员给出的“中位值”显示,他们整体下调了未来三年的利率路径:今年和后年的预期各下调30个基点,明年的预期则是下调20个基点。
按照这一中位值推算,官员们预计今年的降息次数相比6月时的预测多出一次。换句话说,除了本周的行动外,年内还可能再有两次25个基点的降息。至于未来两年,预测大致是每年一次降息。
也就是说,从今年9月起算到2027年底,美联储预计总共会降息125个基点。这一幅度明显低于特朗普反复呼吁的300个基点降幅,甚至连一半都不到。
当市场逐渐意识到,美联储的降息幅度可能永远达不到特朗普要求的300个基点时,白宫的焦虑必然会加大。到时候,特朗普可能会把矛头转向别的地方,甚至用新的手段去向鲍威尔施压。
【特朗普手里握着总统的权力,但他在货币政策上能用的手段却非常有限】
特朗普手里握着总统的权力,但他在货币政策上能用的手段却非常有限。他能做的只有两件事,一个是不断给美联储制造舆论压力,另一个是通过提名新的人来改变美联储内部的平衡。可惜的是,这两个手段到目前为止都不怎么管用。
可以预见的是,不管特朗普怎么折腾,有一点很清楚:鲍威尔的位置至少在明年5月之前不会动摇,美联储依然会保持自己的独立性。
白宫和美联储之间的博弈,不是在台面上的,而是在水下暗流里的。美联储之所以能在过去一百多年里保持独立,不只是因为法律条文的约束,更是因为它背后牵扯的金融资本、国际信用体系和美元霸权的利益。
特朗普要挑战这样的一个美联储,说白了就像一个人想去掀动地基。他可以捶打墙壁,可以敲击天花板,但真正承重的柱子,他并没有工具去松动。
对鲍威尔来说,9月17日的会议其实是一场“静悄悄的胜利”,美联储独立性又一次得到了确认;而对特朗普来说,这场会议则是一记闷棍。他想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央行;但他得到的,却是一个更加团结的美联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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