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地,到底是怎么分的?

思明区那巴掌大的地方,一平米能卖八万块钱。这个钱,扔到同安区去,能给你砌起一整面亮堂堂的大墙壁。有人说,这是金子和石头的差别,可脚底下踩的,不都是一样的土吗。

住在这里的人,心也被分开了。在翔安,在同安,在海沧,你要是说去厦门,那意思就是要进那个小小的岛。明明户口本上写着一个名字,可那座跨海的大桥,好像比省界线还要宽。

全中国最割裂的城市厦门!厦门岛外人常说“走,我们去厦门”!

孩子们的路,从生下来就不一样。老板的孩子,送去的是环岛路旁边的国际学校,说的都是外面的人听不懂的话。给他打工的那些外地夫妻,自家娃能上个公立小学,就是天大的福气了。

这算公平吗!

环岛路的别墅阳台上,飘着香喷喷的外国床单味儿。风一吹,那味道就飘走了。没飘多远,就撞进了城中村里,那里十个人挤着一间屋子,防盗网上挂的工服,还在往下滴着灰色的肥皂水。

鼓浪屿上的琴声,好听是好听,可它飘不远。声音刚离开小岛,就被湖里那些大工厂的机器声给嚼碎了,听不见了。就像一句好话,说给不想听的人,就变成了风。

“思明区八万块钱一平方米的屋子,能换来同安区一整面墙!”

老厦门人有自己的门道,他们不去鼓浪屿人挤人,说那是给外面人看的。他们带你去八市,那里的海鲜腥味和叫卖声,才是过日子的实在味道。中山公园里的石凳子,比环岛路的长椅更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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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同安的村里,骑着一个电瓶车去湖里区做工,路上要跑三十多公里。天没亮就出门,天黑透了才回家。这点时间,坐火车都能从一个市跑到另一个市了,可他们只是从家里到了干活的地方。

那座被夸得天花乱坠的城市,就像一个化了浓妆的女人。你要是离得远看,确实好看。可你凑近了,才能看见她脸上没抹匀的粉,还有藏在粉底下的那些坑坑洼洼的疤。

为什么要分岛内岛外?

他们说,孩子要好好念书,将来一定要考到岛内去。这话听着是鼓励,可也像一根针,扎在心里。好像岛外这片养大他的地方,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是必须要逃离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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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天的新闻里,镜头对着环岛路上倒下的几棵树,可同安的菜农,正泡在齐腰深的水里捞他们的萝卜。”

提起对方的时候,嘴上都客客气气的,点着头笑。可心里都明白得很,你走的阳关道,我走的独木桥,尿不到一个壶里去。碰见了,也只是陌生人,明天就不认识了。

涨潮的时候,海水能把岸边所有的丑东西都盖住,只留下一片亮晶晶的水面,好看得很。可等潮水一退,那些被浪冲刷出来的石头,还有被海水泡烂的根,就全都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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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厦门去”,这话从一个住在同安的本地人嘴里说出来,听着有点奇怪。他明明就是厦门人,却好像要去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做客一样,带着点羡慕,也带着点说不出的委屈。

那栋二十平米的握手楼里,晾衣绳上的工服滴下来的肥皂水,在生了锈的防盗网上,晕开了一片又一片灰色的痕迹。太阳一晒,就干了,第二天,又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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