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偶尔流露过这样“平生无憾事,唯一好女人。”极轻描淡写,仿佛打着却藏着一根刺。他这一生风云跌宕,事功恩怨无数,但喜欢的女人里,他始终记挂着那一位。不是于凤至,不是赵一荻。是那个只是惊鸿一面,便注定无法拥有的梁青竹。她的结局与自杀相关,消息传出,像一块巨石击进老少帅心头。

张学良喜欢却得不到的女人,一生的遗憾,结局让人心疼

这些历史的传言,今日再讲,其实像散落的珍珠,随手一拨,不知道要从哪一颗拣起。天津海河边,昔日张学良夜奔梁宅,在画室里与梁青竹对峙,他声称是寻古画来的,实际带着几分难掩的好奇与冲动。那时梁家十位小姐,个个旗袍修身、娉婷亭亭,可少帅只惦记那个说他认错画、眼神宛若霜雪的九妹。说来好玩,张学良自己也承认,头一次见梁青竹,除了被纠正画名以外,还死活觉得她脸熟。人心里的某根弦,有时候偏偏爱落在异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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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青竹家底殷实,父亲梁怡轩人称“梁三爷”,家中别墅远胜袁世凯的老宅,十个女儿自小锦衣玉食,外人看得艳羡。然而在老天津卫人眼里,最风光的从来不是定价而是传承,那一屋子的海派书画,九小姐能指点门道胜过寻常大先生。她带着姐妹站走廊迎少帅客,父母指着她管古画,结果硬生生把张大帅子激得吃了个闭门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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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家世”“富贵”这些词摆出来,像一件厚重的裘皮,美艳又扎人。梁青竹仗着才气,说话不兜圈,不为势所屈。张学良也不是省油,明明受了难堪,回去却终日神不守舍。他说自己是见过世面的,东北王的儿子,曾把腔调摆在脸上,强作镇定,实际内心打鼓。他自诩儒将,喜欢古董,但藏品之外,真正动心的,正好是那个纠错他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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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梁青竹的心事,远比一副画难懂。张学良再次造访,样子比上回还体面,西服笔挺油头闪烁,主动请小姐作陪。这回九妹全程低头,只管递画不多言。外表笑着,内心防备。很多时候,两个人的关系到了一种微妙的程度,你退一步,他却更进半步。本想叫人不动心,凭空点了火。张学良回去以后满天津找机会,每次去梁家,目的都变成见九妹一面。外人围观一场,内里早已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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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袍舞会、咖啡馆、后花园的网球场。天津那年春天风很凉,这对男女的心理拉锯一点不比国际局势简单。梁青竹明明喜欢,却总把话绊一绊。她讨论于凤至,张学良谈笑“她管不着我。”梁青竹冷静反驳“那毕竟是你的太太。”张学良不是少情的人,却难接这茬。姑娘开门见山问“是让我做姨太太,还是情人?”少帅哑然。到底谁真是谁假,谁先动心,谁先自尊崩塌,一眼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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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很多青年男女谈情有这样一个阶段,心里早有答案,嘴上却谁也不肯让步。感情里自尊分明分得比金银家财还细。梁青竹尚未点头,张学良反倒退却。他们谁都没先让。世道动荡不安,每个人的“认真”都藏在嘴硬里,无论身处何位,最后做决定的往往不是心意,是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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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作霖的电报像一把利剑,把张学良从这些儿女私情里生生带离。前方战火,命悬一线。张学良不回头,梁青竹也死死咬牙不答应赴约。有些人天生是为大时代准备的主角,命运放在面前,总要先挑重担。这对男女的“遗憾”,其实是那个时代所有有担当的青年的通病——感情归感情,家国归家国,最终各自负重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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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风头一过,张学良回到天津,梁青竹已经名嫁叶家,成为查理叶的太太。张学良收到来信,未及回音,战事掩盖爱情。世界轻轻一转,所有婉约、诗意、才情、浪漫,瞬间归零,现实里张学良只能做个旁观者。他以为自己跑得快,其实所有英雄都慢了一步。

梁青竹的新生活却不如意。梁家虽富,女子出嫁只有区区四千块嫁妆。叶家人瞧不起这点钱,丈夫也不是良人。管束,打骂,贬低,古董与诗画都成了鸡毛蒜皮的争端。管你过去是九妹还是小姐,成了乡下男人的太太,再怎么才高气傲,也不过被生活磨平。

天津的旧闻里,这样的故事远比小说更残忍。曾经光耀过世的女儿,嫁人后连吃顿饭的钱都没有。梁家姐妹十人,最有出息的变成了最可怜的一个。现如今回首,那些对“富贵门第”的想象全都塌成一地碎片,就像梁家父亲心心念念的书画,在风里翻飞,落满尘土。

现实往往比戏剧更无情。梁青竹的消瘦、忧郁、落寞,全落在张学良眼里。那一顿觥筹交错的饭桌,五姐的“她是最不幸的一个”,仿佛成了她命运的墓志铭。张学良虽然权柄在手,却什么也做不了。那天他把身上带的钱全数给了梁青竹,九妹这才第一次不再推辞。

最后一面,人生像一场局,演到了尽头。张学良离开,又回滦川。转身不过一年,电话传来九妹的死讯,还带来一幅古画——她亲手画的《雪中梅花图》。梅花配诗,冷冽决绝。那个离群索居、坚持自我的女孩,强撑到绝境,最终一包火柴头送了命。一生没有为自己做主的权利,反被家族、婚姻、世俗裹挟着耗光。

自古说才女薄命。梁青竹死时不过弱冠,留下孩子一枚,再无力挣脱。张学良知晓一切,竟始终怪自己错过那一封信。家国大业、风流人物,在这一刻,全变成了流水落花,连同画上的诗,都成了反讽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究竟是她无诗,还是这世界容不下另一个不肯低头的女子?

其实张学良的故事里不缺传奇,唯独梁青竹的段落,静得让人难以卒读。他终其一生,身边不乏红颜,却只在谈及九妹时盛气全无。不是因为遗憾才动情,而是因为动情才遗憾。这种缱绻和无力,就像一场棋局,每个人都在为自己下子,却坐在别人画的棋盘边。

很多人谈古论今,总爱拿“才女薄命”来下笔,又或者归咎于“父母之命”,“夫权之威”,实则,这不过是那个时代的骄傲无法屈从与现实的悲剧撞击。梁青竹不是没有选择,时代不给她机会;张学良也不是不肯承担,不过肩上早已压着命运的铁索。每个家族、每个个人,都像被大河的激流推挤着,明知该如何选择却身不由己。

假如把九妹的故事安在今天,她会选择离婚、再闯天下还是依旧难逃命运的巨手?梁青竹不肯服软,最后绝望;张学良咽下悔意,终身怀念。这种生命的张力,远不是一段儿女情长几个字能写尽,反倒映出旧中国大时代下每个个人微小但不屈的反抗。所有的爱恨别离其实都不新鲜,最珍贵的,反倒是那一刻的倔强和骄傲。

曾经的天津洋楼,书画、旗袍、古董,都随风消散。梁青竹和张学良,这对短暂有交集的人物,用自身的挣扎、忍耐和离别,写尽了那个时代女性和男性的共业与分裂。命运通向何方,没人能预料。有人为爱而生,有人为家国奔走,当两者相碰,往往只剩下四两拨千斤的遗憾与无力。

其实人生的落差,也不过一句“平生无憾事,唯一好女人”。细想之下,真正的憾事,往往都是这样一句带着笑的自嘲收场。梁青竹的死,张学良的泪,不过是那个家国不全、男女不平的时代间隙里,最真实的叹息声。若再细问,那一句“她死得太可怜”,其实是他对整个世界无能为力的控诉,也是留给后来人的一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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