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警官，赶紧坐呀。”李艳芳缓缓地扭过身子，望向我。

“小张呀，有些抉择一旦确定下来，那可就不能再改变了。”赵局长同样坐在一旁，眼神里透着复杂的情绪。

我僵直地坐在那儿，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发紧，手心也不断地冒汗，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场犹如修罗场般的谈话。

01

我名叫张宇建，25岁的我毕业于金融系。正常来讲，我应该已经在某家证券公司或者银行开启自己的职业生涯了，每天都与数字、报表相接触。然而，命运总是爱捉弄人，令人猝不及防。

大学毕业的那一年，全球都被金融危机所席卷，就业的形势十分严峻。我投递出去的简历就像沉入大海的石头一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正在我心烦意乱、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的舅舅，他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警察，提出了这样的建议：“不妨先来做辅警，积攒一些工作经验，等到经济形势变好之后再换工作也不算晚。”

就这样，机缘巧合之下我当上了一名辅警。每日的工作不是整理档案，就是录入资料，再不然就是协助接警，偶尔也会外出配合执勤。这种日复一日的单调工作让我觉得压抑，我所学的金融知识在这儿完全派不上用场。

“张宇建，你将这摞文件送到档案室吧。”王组长把一沓文件搁在我桌上说道。

“行，王组长。”我微微颔首，将文件接了过来，心中悄然叹气。

漫步于警局的过道，我瞧见墙上所张贴的“忠诚、为民、公正、廉洁”这几个大字，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沉思。我真的胜任这份工作吗？每日都在机械性地反复做这些工作，既看不到前行的方向，也察觉不到成长的余地。不过，又转念思索，当下的经济形势依旧不容乐观，能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傍晚时分，我回到出租的房子里，随后便开启了电脑，像往常一样去浏览金融方面的新闻以及股市的走势情况。这既是我维持专业敏锐度的途径，也是对自身未来的一种期待。桌子上放置着几本很厚重的金融分析教材，这些都是我下班之后自学的资料。

“终有一日，我要重返金融行业，从事自己真心热爱的工作。”我暗自对自己讲，虽然并不晓得那一日何时才会来临。

周五的早会期间，赵局长面色严肃地宣称：“依据群众的举报以及我们的调查情况，位于市中心的‘丽人美容会所’有提供色情服务的嫌疑。今晚我们会开展突击检查，一定要一次性获取相关证据。”

会议室中的氛围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这是近几个月规模最大的一次扫黄行动，刑侦大队和治安大队几乎全员出动。

“张宇建。”赵局长冷不丁地叫出我的名字，“今天晚上由你负责看守会所的后门，可别让人跑了，清楚了吗？”

“知道了，局长。”我将腰杆挺得笔直回应着，可内心却略显紧张。这是我首次参与这般重要的行动，不愿有任何闪失。

晚上八点，行动正式拉开帷幕。我身着便服，站在“丽人美容会所”的后门旁边，装作在等人的样子。此时，耳机中传来王组长的声音：“各单位留意，三分钟后展开行动。”

我的心跳变得急促起来，手心也有了些许汗珠。尽管只是负责看守后门，可这同样是我职责的一部分。

“警察！接受检查！”前门方向传来呼喊声，随后便是一阵喧闹。果不其然，后门很快就被推开，几名穿着暴露的女子急匆匆地跑出来，被预先埋伏好的同事逐个截住。

02

当我觉得任务已经顺利完成之际，后门再度被悄然推开。一位身着高档风衣的中年妇女谨慎地探出脑袋，环视四周。她大概四十岁左右，妆容细腻，仪态优雅，和之前那些仓皇奔逃的女子有着天壤之别。

“停下！”我大声呼喊着，疾步向前。

那名女子瞧见我之后，竟像是松了一大口气，神色平静地说道：“警察同志，您好。我是这儿的顾客，就只是做了个寻常的美容项目罢了。我有紧急的事情得赶紧离开，劳烦您通融通融。”

她神色镇定，语调诚恳，看起来并不像做了亏心事之人。不过，我仍旧依照程序规定查看她的证件。

“李艳芳。”我瞅着她的身份证问道，“你是这儿的顾客吗？”

“没错。”李艳芳颔首，自包内取出一份文件，“不瞒您说，我儿子刚入院，大夫刚刚来电催促我即刻过去签署手术同意书。这是医院的诊断证明与住院单。”

我认真查阅那些文档，确定是市中心医院的官方文档，其上明确显示她儿子患急性阑尾炎，急需马上进行手术。

“我真的就是来做平常的美容项目的，怎么也没料到会碰上这样的事情。”李艳芳诚挚地望着我，眼睛里噙着泪花，“警察同志，如果手术时间被耽搁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我处于两难的境地。按照规定而言，必须把所有在场之人都带回去做笔录，不能擅自放行。然而，看到李艳芳那焦急的模样以及她手中的医院证明时，我不禁心软了。

“赶紧去吧。”最后，我侧过身子让出道路，“祝愿你儿子手术顺遂。”

“警官，太感谢您了。”李艳芳满含感激地瞅了我一下，就急忙离开了。

那天晚上的行动取得了极大的成功，获取了众多证据，还把包括会所管理者在内的不少犯罪嫌疑人都捉拿归案了。回到警察局里，瞧着同事们忙忙碌碌的样子，我的心里却有些不安稳。我违背了规则，私下放走了一个人。尽管她看上去真的仅仅是一名顾客，可要是并非如此呢？

“张宇建，后门那边是什么状况？”王组长询问道。

“没什么问题，抓到了三个企图逃走的人。”我回应着，把放走李艳芳这件事给瞒了下来。

那一晚，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我在心里对自己讲，李艳芳不过是一名普通的顾客罢了，她有紧急的事情，我是基于人道主义的考量才让她离开的。没什么要紧的，我就这样自我安慰着。

三天之后，我接到整理此次行动案件资料的任务。在翻看那一大摞文件的时候，我忽然瞅见一张照片，刹那间仿佛被雷击中一般。

照片中的女子，恰是被我放走的李艳芳。

文件表明，李艳芳并非一般顾客，其为“丽人美容会所”的实际掌控者，有组织卖淫罪的嫌疑。可那天夜里，我居然由于一时的心慈手软，把主犯给放走了。

我的手开始颤栗起来，冰冷的汗水沿着后背淌下。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而是极为严重的失职行为。一旦被发觉，我不但会失去工作，而且有可能要承担法律责任。

03

在随后的日子里，我度日如年，内心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每当瞧见赵局长或者王组长朝着我这边走来的时候，我就紧张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很害怕他们会提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已然开始懊悔自己当初冲动之下所做的决定，同时也担忧李艳芳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从而致使案件的进展受到阻碍。

“张宇建，你近来是怎么回事呀？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有些恍惚呢。”王组长皱着眉头询问道。

“没事儿，大概是有些累了。”我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怀着这样忐忑不安的心情过了一星期，我差不多快要被内心的良知与恐惧折磨得精神错乱了。正在这个时候，赵局长把我叫到了办公室里。

赵局长仅仅吐出“张宇建，明晚七点，到香格里酒店帝景厅来”这么一句话，随后就示意我可以离开了。

我伫立在办公室外面，一阵晕眩之感向我袭来。香格里酒店在这座城市里属于最为高档的酒店，其中的帝景厅是专门用来接待重要宾客的私人包间。赵局长为何要我前往那里呢？难道是他察觉到了我的行径，打算在正式的场合对我进行处理吗？

那一晚，我几乎未曾入眠。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在我的脑海里不断浮现：最糟糕的结局是遭到开除，乃至于要担负法律方面的责任；而最理想的结局呢……似乎并不存在最理想的结局。

次日晚间，我提早了半个小时抵达香格里酒店。身处那奢华无比的酒店大堂之中，我有一种与之极不协调的感觉。我身上穿着的衬衫与西裤已经是我最为正式的打扮了，可在这儿却显得太过质朴了。

前台很有礼貌地问道：“您好，请问是有预约的吗？”

“帝景厅，是赵局长的预约。”我略带紧张地回应道。

“行，随我这边走。”

在服务员的引领下，我沿着长长的走廊前行，心跳也不由自主地逐渐加速。当帝景厅的门被推开时，我发现赵局长已然坐在里面，而他的对面还坐着一个背朝着门口的女子。

“来啦？快坐。”赵局长瞧见我后，做了个让我坐下的手势。

当那名女子转过身来的刹那，我差点喘不过气来——正是李艳芳。

“张警官，许久不见了呢。”李艳芳面带微笑地望向我，就好像那晚的事情压根儿就没发生过一样。

“李……李女士。”我极力装作镇定的样子，可内心却犹如汹涌澎湃的大海。她怎么会在这儿呢？她与赵局长是相识的吗？莫不是她把我给揭发了？

“张宇建，你认不认识李女士啊？”赵局长目光犀利地问道。

我的脑子在飞快地转动着，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要是承认认识的话，那就等同于承认是自己把她放走了；可要是否认认识呢，又担忧李艳芳会立刻拆穿我所说的谎话。

“张警官，您觉不觉得人生有时候特别奇妙啊？”李艳芳缓缓放下茶杯，目光炯炯地看向我说道，“有些抉择乍一看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实际上却能够扭转一个人的命运呢。”赵局长在一旁坐着，他的眼神里蕴含着一种我难以理解的复杂情愫。我喉咙发紧，手心直冒冷汗，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重逢。

“我跟张警官真的见过一次面。”李艳芳优雅地喝了一小口茶，接着说，“那天夜里，要是没有他，我或许已经身陷囹圄了。”

我的心一下子坠入了深渊。糟糕，她径直把我给揭发了。我满心绝望地朝着赵局长望去，等着他大发雷霆。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赵局长仅仅是轻轻地点了下头，说道：“我晓得了。”

“局长，您听我解释……”我焦急地开口。

“不必解释了。”赵局长截断我的话，“李女士已经把那晚的情形告诉我了。”

我满心困惑，搞不清当下的状况。要是赵局长已经晓得我把嫌疑人放走了，为何不在局里处置我，反倒约我到这种地方呢？更为蹊跷的是，李艳芳怎么会在此处现身呢？

04

“张警官，你肯定满是疑惑吧。”李艳芳仿佛看透了我内心的想法，“我来解释一下。首先，我得承认，我的确骗了你。我既不是‘丽人美容会所’的顾客，也没有一个生病的儿子。”

我的神情想必十分有趣，只见李艳芳轻轻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可我并非你们欲抓捕的犯罪嫌疑人。”

“那你是何人？”我终于恢复了自己说话的能力。

我面前的是经济犯罪侦查总队的李艳芳，她的警衔为警务二级督察。只见李艳芳从包中取出一个证件，递到我跟前让我看。

我惊愕地望着那警官证，她的照片与职务在证上清晰可见。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放走的并非犯罪嫌疑人，而是一位高级警官啊。

“经侦总队派李督察来辅助我们对‘丽人美容会所’背后的洗钱网络展开调查。”赵局长阐释说，“她伪装成顾客潜入其中搜集证据，到现在已经有三个月之久了。”

"那为何不告知我们呢？"我疑惑地问道。

“由于案件的敏感度达到了极高的程度。”李艳芳神情严肃地讲道，“我们推测警方内部存在与这个洗钱网络相互勾结的人员，因此行动必须做到绝对保密。当天晚上你们开展的突击检查彻底打乱了我们的计划，这使得我不得不提前撤离。”

直到此时我才搞清楚赵局长为何看起来毫无怒意。原来我放走的并非是犯罪之人，而是自己的同志。刹那间，一种轻松之感油然而生。

“可是，张警官啊。”李艳芳的语调变得庄重起来，“你违背规定，把一个在你眼中属于嫌疑人的人给放走了，这无疑是极为严重的失职之举。要是那人是真正的罪犯，那结果将是难以想象的。”

赵局长一脸严肃地望向我：“张宇建，虽说最终你误打误撞地帮了我们一把，可过程中所犯的错误绝不容小觑。要不是李督察主动跟我联系说明情况，你恐怕早就被内部调查了。”

我垂着头，满心愧疚地说道：“局长，我晓得错了，我不应当私自做决定的。”

“知道错了就好。”赵局长的口吻变得缓和了些，“这次权且当作给你的一个教训。要牢记，警察的使命是执法，而不是依据个人情感去做决断。”

“好的，局长。我懂了。”我诚挚地回应道。

氛围略微变得轻松了些，服务员便开始上菜了。望着桌上精美的菜肴，我仍旧有些难以相信眼前这一转变。

“张警官，您别紧张。”李艳芳面带微笑地说，“今天把您请来，除了要把这件事解释明白，还有一个别的缘由。”

我仰起脑袋，满是疑惑地望向她。

“我查阅过你的档案，你是金融系毕业的，成绩相当出色。”李艳芳说道，“实际上，我们经侦总队正在筹建一个专门负责调查金融犯罪的新部门，这个部门需要精通金融知识的人才。”

赵局长看着我说道：“李督察的想法是……她打算邀请你加入经侦总队。自然，这得在你通过相关考试与训练的前提之下。”

我惊愕地望着他们，一时间哑口无言。经侦总队在警察体系里属于精英部门，它能够凭借自身的金融知识来打击经济犯罪，这难道不正是我始终梦寐以求的吗？

“我……我甘愿迎接挑战。”我毅然决然地说道。

05

“很不错。”李艳芳颔首表示满意，“只是，在正式加入之前，我得确认一件事情。”

"什么事？"

“那个夜晚，你究竟为何放我离开？”李艳芳直勾勾地盯着我的双眼问道，“仅仅是出于同情心，亦或是……另有隐情？”

我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诚恳地回应道：“其一呢，是同情心的缘故，我的确对你儿子生病这件事深信不疑。其二呢，或许也存在一些判断因素，你的行为举止、说话方式与那些常见的涉案人员有着较大差异，在我的潜意识里，或许就认定你仅仅是一名顾客而已。”

李艳芳与赵局长彼此对视了一下，看上去对我的答复还算认可。

“警察的工作既要遵循程序与规则，又得具备敏锐的洞察力和判断力。”李艳芳说道，“你虽然犯了错，不过也显露出了潜力。”

就在氛围趋于融洽，我还以为这顿饭将在欢快的气氛里画上句号的时候，餐厅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赵局长，没想到您在这儿呢。”一名中年男子迈着大步走了进来，眼神在我们三个人身上掠过，最终落在李艳芳身上，“李督察，许久不见了。”

“林副局长。”李艳芳的神情变得冰冷起来。

我发觉他就是市局的林副局长，是赵局长的顶头上司。然而，怪异的是，赵局长和李艳芳的神情都变得凝重了，一种紧张的氛围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冒昧前来，实在是打扰了。”林副局长自行拉开椅子就坐了下来，“听闻经侦总队在咱们这儿有行动，怎么都不提前告知一下呢？”

“林副局长，这是总队部署的保密行动。”赵局长说明道。

“是这样吗？”林副局长冷冷一笑，“那我怎么会在此处碰到你们呢？”

“这是一种偶然。”李艳芳镇定地说道，“我们不过是在做工作交接罢了。”

林副局长的眼神投向了我，开口问道：“这位是哪位？”

“我手底下的一个人。”赵局长言简意赅地说道。

林副局长别有深意地瞧了我一眼，接着便朝着李艳芳说道：“李督察，你们负责调查的案子是否已经有结果了？”

“调查还在持续推进。”李艳芳小心翼翼地回应道。

“哦？就我所了解的情况，‘丽人美容会所’的负责人已经被保释了呢。”林副局长满含深意地讲道，“这效率可真够惊人的。”

赵局长的面色变了：“这绝不可能，拘留令可是我亲自批准的。”

“没错，不过很明显有人比你更具权势。”林副局长耸了耸肩说道，“这世界就是如此，存在着一些能够超越法律的人。”

我察觉到气氛愈发诡谲，恰似一场潜藏着暗涌的角力正在悄然展开。只见李艳芳面容冷峻，赵局长眉心紧蹙，林副局长却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笑意。

06

“张宇建。”赵局长冷不丁地跟我讲，“你先回去吧，这儿有些事我们得私下商议。”

我刚打算起身，李艳芳却将我阻拦住了：“不，让他留下来吧。我觉得他应当知晓真相。”

“何种真相？”我迷茫地询问。

李艳芳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张警官，你放我离开的那个晚上，我不只是在搜集洗钱方面的证据，而且还在探查一个更为重大的案件——警方内部存在人员与犯罪集团相互勾结，为他们撑起保护伞。”

林副局长的笑容僵住了：“李艳芳，你这么做是何意？”

“我想表达的是……”李艳芳从包中取出一个录音笔，“我们已经获取了充足的证据，能够证实有高级警官和‘丽人美容会所’背后的犯罪集团有着紧密的联系。”

“荒唐！”林副局长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这是在控告我吗？”

“林副局长，我可没提及任何人的名字。”李艳芳镇定地说道，“不过，要是您觉得受到了冒犯，也许是您心中有鬼。”

我惊愕地望着这一情形，这才恍然大悟为何氛围这般紧张。要是李艳芳所言不虚，那林副局长极有可能就是她所调查的目标。

“张宇建。”赵局长小声对我讲，“现在你明白咱们的行动必须绝对保密的原因了吧？”

我点了点头，心跳开始加快。这早就超出了一名普通辅警所能认知的范畴，我被卷入到一场高层间的较量之中了。

“李艳芳，你可得给我小心着点。”林副局长把声音压得很低，充满威胁地说道，“你应该清楚招惹我的下场。”

“我不会被威胁所吓倒。”李艳芳毫无惧色，“身为警察，我们的职责在于捍卫正义，而不能对权势低头。”

林副局长冷冷一笑：“这话说得倒是好听。看样子我今日是不该来这儿的。”

他站起来准备离开，在走之前别有深意地瞧了我一眼，说道：“年轻人，在哪一方站位，可要谨慎抉择啊。”

房门闭合之后，三个人都有短暂的沉默。

“他会做出对你有害的事情。”赵局长朝着李艳芳讲道。

“我明白。”李艳芳颔首道，“这便是我们得加快行动的原因。”

“张宇建。”赵局长将脸朝向我这边说道，“今晚发生的事情，你绝对不能对外吐露半个字，清楚了吗？”

“知道了，局长。”我语气坚定地回应道。

“另外，有关加入经侦总队这件事……”李艳芳望着我说道，“你考虑好了吗？如今你应该明白这可能会带来什么了。”

我重重地吸了一口气说道：“在知晓真相之后，我愈发坚信自己的抉择了。我渴望成为守护正义的一股力量。”

李艳芳颔首表示满意，说道：“很不错。自明日起，你就要接受专业的培训了。在这个过程当中，要保持低调，莫要招惹不必要的关注。”

"是，李督察。"

当日晚间从香格里酒店离开的时候，我的内心满是复杂且激动的情绪。就在一个星期之前，我还仅仅是一名对自身工作心生厌倦之情的辅警呢；此刻，我马上就要走上一条满是挑战与危险的全新道路了。而造成这所有一切的根源，便是被我放走的一名女子。

命运往往就是这般神奇，一个不起眼的抉择，居然能够改变一个人的整个人生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