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台北的夏天异常闷热。

蒋孝勇拖着被癌症侵蚀的身体站到媒体前,只说了两句话:"移灵是蒋家的家事,不该政治化。" 这个蒋介石的孙子用最后力气喊出的心声,像块石头砸进深潭,激起的涟漪至今未平。

蒋介石孙子召开发布会,要将“两蒋“移灵大陆,两句话让世人唏嘘

谁都明白"暂厝"两具棺木意味着什么。自1975年蒋介石灵柩安置在桃园慈湖陵寝,棺木离地三寸悬空廿年;十三年后蒋经国灵柩同样浮厝大溪。浙江奉化老家的规矩清楚得很——悬棺待葬,客死他乡。当年老蒋弥留时念叨"归葬紫金山",小蒋临终前攥着儿子的手嘱托移灵,说到底就是落叶归根四个字。可到了蒋孝勇这儿,家族私事硬是被糊上厚厚的政治浆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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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当局的反应很微妙。李登辉嘴上不说,背地里早把路堵死。大陆那边反倒敞亮:国台办白纸黑字写着"欢迎归葬,妥善安排",奉化祖坟修葺得齐整,花都是新鲜的。蒋孝勇1996年强撑病体回奉化,爬六百级台阶祭祖时看得真切。这位蒋家三少爷在记者会上憋得眼眶发红,哪是求情,分明是在拆穿皇帝的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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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想真够唏嘘。蒋孝勇发布会后四个月就咳血走了,至死没等到移灵批文。当年他病床上写材料写到钢笔划破纸页,有人问值不值,他只摇头:"祖父望着基隆港哭大陆河山的模样,我五岁就刻在骨头里。" 如今慈湖陵寝游客如织,导游还在讲"浮厝待反攻"的老黄历。两代人的棺材悬着,悬成台海关系的活化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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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死人的归处不该是活人的筹码。当政治机器碾过人伦底线,再冠冕堂皇的口号也遮不住荒诞。今年溪口蒋氏故居的玉兰花开得比往年盛,不知是否在等迟到的棺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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