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末年,山东有个名叫云隐村的地方。村里住着一个名叫李顺的老汉,年过50。孤苦伶仃一个人生活。
这年,他听说城里正在招站岗的人,李顺心想,自己虽年岁已高,但身体还算硬朗,若能谋得这份差事,也能有个糊口的营生。
于是,他收拾了简单的行囊,前往城里的路。到城里不过10几里路,李顺天蒙蒙亮便出发,到了城里,他打听了一番,找到了招募的地方。
招募的官员简单问了他几句,又试了他力气,见李顺虽年纪不小,但身体还算结实,便被录用。
因为李顺是新人,因此将他安排到较为休闲的东门上站岗。
同和李顺站岗的人名叫周庆40来岁的年纪。周庆见李顺年纪大,便对他颇为照顾,带着李顺在一个僻静处租赁了一间平房。又带着买了一些日常用品和生活必需品,这让李顺非常感激。
这天,李顺为了感谢周庆的照顾,买来一些熟食和一壶老酒,邀请周庆来家里做客。
因为李顺老实憨厚,周庆为人正直,两人志同道合,相谈甚欢。从国家大事到家长里短,无所不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周庆起身晃晃悠悠地起身告别,李顺在后送着周庆。
此时夜色朦胧,只有星星点缀着漆黑的夜空。小巷两旁的房屋,在昏暗的星光下显得格外破旧。
“老李,你……你别送了,回屋吧……我……我没醉,没醉。”
“周老弟,你慢些!”
“我……我尿急得很……得找个地方解决一下……”说着,周庆踉跄几步,朝着对面墙撞去,险些摔倒。
好在及时稳住了身形,解开裤带,开始畅快淋漓地方便。
突然,脚下发出“哎呀”一声,周庆吓得一激灵,差点尿裤子上。
紧随其后的李顺弯腰一看。也吃惊不小:“这儿怎么躺着一个女人?”
周庆吓得连连后退,酒意全醒,他揉了揉眼睛,朝着地上看了看。
只见一个年轻女子虚弱无力的样子,缓缓从地上爬起来。
双手擦拭着脸上的泥土和尿液。双眼迷离,似乎是被刚才的尿液淋醒了。
周庆见状,连忙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姑娘,天黑没看清,尿你身上了!”
那女子刚要开口说话,却突然身子一软又瘫倒在地。
李顺见状,上前扶起女子,发现她额头滚烫,像是染了重病。
“周老弟,这姑娘怎么病成这样?快,将她抬进我屋里!”
周庆却说道:“老李,咱们管这女子怕是不妥吧,如今世道乱得很。
万一她是什么歹人或者带来灾祸可咋办?”
李顺犹豫了一下,望着那女子可怜兮兮的模样,还是咬咬牙说道:“不管怎样,总不能见死不救。”
于是,两人合力将那女子抬进去,安放在床上。
那女子看上去二十五六岁,头发凌乱不堪,脸色苍白,衣衫被扯得破烂。身上还有几处明显的伤痕,像是被鞭子打的。
李顺见那女子可怜,叹口气,忙到厨房烧水给她擦拭伤口,并喂她喝了一些温水。
李顺嘴里还嘟囔着:“造孽啊,这是谁家的姑娘,下手这么狠。”周庆在一旁,眉头紧锁,看着那女子。
突然,那女子嘴唇微微一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环顾四周,眼神中充满了迷茫。
李顺见状,轻声问道:“姑娘,你这是?”
那女子发现是被眼前两个好心人救了,感激不尽。泪眼婆娑地,说道:“多谢二位出手相救,小女子香玉有礼了。”
说完起身要行礼。李顺见她身体虚弱,忙制止,叫她不要动。
李顺问道:“姑娘,你这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为何深夜会在这里?”
香玉颤抖着声音,说道:“我是被恶人追捕的逃奴。因不堪忍受主人的虐待,趁着夜色逃了出来。我恳求两位救命恩人不要将她送回,我愿意做任何事情来报答你们的恩情。”说完呜呜哭了起来。
李顺见这姑娘哭得悲切,忙安慰道:“姑娘,你放心我们不会你送回去的。
你先在这里安心住下吧,等养好身体再做打算。”
香玉听后,感激涕零,连连道谢。
接下来的日子里,香玉在李顺和周庆的照顾下,身体逐渐康复。
这天,周庆来看望香玉,见她气色好了许多,心中也甚感欣慰。
他关切地问道:“香玉姑娘,现在感觉如何了?”
香玉微微一笑,说道:“多谢周大哥关心,我现在好多了。只是,我总不能一直这样麻烦你们吧。”
周庆摇了摇头,说道:“香玉姑娘,你太客气了。
我和李顺都是光棍,无妻室的人,你就安心在这住下吧。”
香玉听后,心中一阵感动,眼眶又湿润了。
她低声说道:“周大哥,你们真是好人。”
周庆见状,忙安慰道:“香玉姑娘,你别这样。我们既然救了你,就会对你负责的。
等你有了去处再做其他打算也不迟。”香玉听后,连连点头。
突然,香玉脸颊变得微红,低声说道:“我看李顺人老实憨厚,若他不嫌弃,
我愿意嫁给他,为他洗衣做饭。”说完,羞涩地低下了头。
周庆听后微微一愣。看着眼前的香玉。
而李顺连连摆手:“唉,不可,我都年过50了,怎能耽误姑娘的青春呢?”
香玉抬起头:“李大哥,我不嫌弃你年纪大,只愿能有个安稳的家。
你救了我,我愿意用一生来报答你。”
李顺见香玉正是年轻美貌的时候。他心中犹豫不决,怕自己年老配不上人家。
这被周庆看出了心思,说道:“老李,你这还犹豫什么?这么好的姑娘也不要彩礼,你娶了就是了!”
李顺被周庆的话点醒,心想自己孤身一人,若能有香玉这样美貌的女子相伴,
晚年生活定会好过。于是答应这门亲事。
香玉听后,脸上露出喜悦之情,连忙跪下给李顺磕头:“多谢李大哥,我愿意一生一世侍奉你。”
李顺见状,忙扶起香玉:“姑娘,快别这样。
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客气。”
当晚,三人围坐在桌上吃了一顿饭,这顿饭便是简单的婚礼成了。
婚后夫妻两人如鱼得水,李顺老汉娶娇妻十分受用。
日子一天一天过着,到了寒冬。
这天,寒风凛冽,天蒙蒙亮,李顺下了夜班。
买了一只烧鸡和一壶小酒,用袖子捂着鼻子踏着雪往家走。
回到家里见香玉还没起床,他只是轻手轻脚点了炉子。
生怕吵醒香玉,但香玉还是被吵醒。
香玉打着哈欠道:“真是太冷了。”
李顺连忙将烧鸡和小酒放在桌上,温柔地对香玉说道:“炉子很快生好了,我买了烧鸡和酒一会吃了便暖和了。”
香玉听了,感激地笑了笑,这才缓缓起床。
很快炉子升起来,家里也变得暖和了。
李顺和香玉围坐在炉火旁,吃着烧鸡喝着酒。
香玉感激地对李顺说道:“老李,你待我这么好,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李顺笑着回答:“你就是最好的报答,有你在身边,我这把老骨头也有了温暖。”两人相视而笑。
但李顺不知的是,香玉为人最银,在大户人家当丫鬟时和主人有染。
不料被夫人发现,夫人大怒暗地里将她打个半死,
那夫人怕丈夫知道后怪罪自己,又将香玉偷偷放走,以求眼不见心不烦。
这香玉和李老汉结婚看上了他什么?是看上他年老?还是看上他没钱?
只不过自己没去处,暂时有个安身的地方罢了。李顺哪里知道这些,喜得她如宝贝一样。
而且这香玉床上功夫了得,李顺人老年迈哪里是她的对手。后来李顺渐渐有些力不从心。苦苦哀求休养几日。
但香玉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哪肯答应,硬是买来一些补药给李顺吃。
但时间久了药物渐渐不起作用了。香玉见状只能闷闷不乐地过日子。
且说,李顺薪资不多,而如今还是两个人生活,日子有些紧了。
他便白天往城南小河边钓鱼,然后到街上去卖,夜里依旧在城楼上站岗。
当时虽然是冬季,但白天并不十分寒冷。李顺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却依然坚持着。
他心里盘算着,等这个月的工资一到手,加上卖鱼的钱,便可以给香玉买件新衣服。
想到香玉收到礼物时的笑脸,心中便充满了温暖。
他卖力地垂钓,希望能多钓几条鱼,多赚些钱。每当夜幕降临,李顺便匆匆赶回城楼上站岗。
如此过了半年,这天,香玉一个人在家里无聊,心里有些后悔嫁给李顺了。
她暗自叹气道:“我嫁给这老汉有什么用啊,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都见不到他人?
而且如今他身体大不如从前,真是寂寞难熬啊。”
正在唉声叹气之时,大门外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阿弥陀佛,有人在吗?”
香玉闻声出门,只见是一个面色清秀的和尚,身穿着褐色僧袍,手里托着一个钵。
见了香玉施礼,说道:“施主,贫僧云游至此,口渴难耐,不知可否赐一碗水解渴?”
香玉心中微微一震,她没想到这和尚面容清秀不说,声音还如此温和动听。
但还是迅速恢复了镇定,并热情地领和尚进屋。
和尚进屋后,香玉为他倒了一碗清水,和尚接过水后,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后便开始喝水。
香玉趁机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只见他虽然穿着僧袍,但眉宇间透露出一种不凡的气质。
和尚喝完水后,放下碗,对香玉说道:“施主似乎心事重重,不知可否与贫僧一谈?”
香玉犹豫了一下,暗自思量:“向来听说和尚功夫了得,不如和他……一番也倒是有趣了。”
于是,香玉坐在和尚旁边,衣领微微敞开,娇声说道:“我这人向来喜欢结交朋友,你若不嫌弃,
我们何不畅饮几杯,如何?”说着眼神向和尚,秋波闪闪。
和尚听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本是出家人,戒律森严。
但也血肉之躯,还是个壮年,见香玉如此也不免动了心。
他沉吟片刻,终于点头应允:“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既然施主盛情难却,贫僧便破例一回。”
香玉大喜,很快准备好了酒饭,与和尚对饮,席间香玉满是言语挑逗:“唉,我是个苦命的人啊,
丈夫年迈那方面不行,我年轻却每天独守空房,甚是寂寞难耐啊。”
和尚见她风情万种,但也不敢造次,暗想:“再试她试她一试方才稳妥。”
和尚缓缓开口,说道:“倘若你丈夫知道,你在家中留我这和尚吃酒,岂不叫他误会你我?”
香玉听了,咯咯一笑。突然,伸手搂住和尚的脖子,说道:“我那丈夫呀,每天夜里守城门,
忙得很,你就算睡在我这里他怎么会知道?”
和尚吃了一惊,但见她如此说,心里早已春心荡漾。
但还是假意推她道:“唉,姑娘请珍重,我虽然身为和尚,
但身体强壮,岂能睡在你家。”香玉早已按捺不住,哪里听他说,猛地拉着和尚的手……
原来,这和尚本名叫余瑞,云南人士。
是个采花贼,两年前潜逃至本地,改头换面,剃度出家,以求躲避官府的追捕。
假和尚余瑞在香玉的引诱下,终于不再伪装,露出了本性。
正在两人欲罢不能之时,门外传来了周庆的声音:“老李?老李。”
原来,周庆提了两斤酒,找李顺喝酒。
香玉听见有人进来,惊得魂飞魄散,情急之下,将和尚推进床下,叫他千万不要出声。
周庆推门而入,只见香玉衣衫不整,神色慌张,周庆疑惑地问道:“嫂子,你这是怎么了?”
香玉强作镇定,答道:“没什么,只是刚才不小心打翻了东西。”
周庆虽有疑惑,但也并未多想,将酒放在桌上。
四处看了看:“老李怎么不在家?”
床下的假和尚余瑞屏息凝神,一个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蜷缩着身子,听着外面的动静。
正在这时,李顺走了进来,香玉心虚神色慌张起来。
李顺见状,问道:“香玉,你为何如此慌张?”
香玉支支吾吾,随便扯了个谎搪塞过去。
李顺见周庆来了,热情地请他落座,忙着去做饭烫酒。
很快饭菜做好,两个吃喝起来,周庆叫香玉也过来吃,但香玉说身体不适没胃口,转身上床坐着去了。
李顺租住的家,只是一间房子,中间用帘子隔着床。
帘子外李顺和周庆喝着酒,谈天说地。
帘子内,香玉心神不宁,余瑞和尚则在床下趴着战战兢兢,不敢动。
酒过三巡,周庆似乎有些醉意,开始谈论起香玉,指着桌子上两碟小菜和两盘热菜,说香玉不是过日人。
周庆的话让李顺心中一惊,低头看桌子上的菜时,意识到一桌子竟然全是绿色的。
他开始怀疑周庆是否知道点什么。但故作镇定地回应道:“周兄,你喝多了,
香玉是我家的贤内助,怎会不是过日子的人呢?”
周庆哈哈一笑,摆手道:“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别往心里去。”
李顺的眉头却紧锁起来,说道:“周兄,你是不是嫌弃我家得菜色无肉食,不合你口味啊?”
周庆连忙摇头,解释道:“哪里哪里,老李,你误会了,我只是随口一提,绝无嫌弃之意。”
李顺也哈哈笑起来,继续和周庆喝酒。
酒足饭饱后,看看天色不早了周庆便起身说道:“老李,你今晚还是夜班吧,我就不打扰了。”
李顺送周庆出门,回来时,见香玉已经躺下休息。
李顺便轻手轻脚地收拾桌上的碗筷,道一声:“我走了,你晚上饿了就起来热着吃吧。”
李顺轻声说完,只听见香玉“嗯”了一声,便关上了灯,悄悄地离开了家。
周庆和李顺是至交,周庆白天见香玉那模样,心里早已猜测到,她是给李顺戴了绿帽子了。
当晚,周庆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于是起身穿了一件厚衣服,悄悄来到香玉家的窗外,想探个究竟。
夜色中,周庆蹑手蹑脚地来到香玉门前,爬门通过门缝偷看。
他看到屋内帘子上的影子晃动。揉了揉眼睛一看,只见香玉和一个男子正打得火热,时不时发出恶心的情话。
周庆大吃一惊,没想到香玉是这种人。
低头道一声:“果然给哥哥戴了绿帽子了。”
他心中怒火中烧,从院子找了块青砖,‘砰’的一声将门踹开,闯进了进去。
周庆的突然闯入让屋内的情景瞬间凝固。
香玉和那和尚子惊惶失措。
周庆怒气冲冲地指着香玉质问:“香玉,你怎能如此背叛老李?他待你不薄,你却在这里与人私通!你对得起他吗?啊?”
香玉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试图辩解。
但周庆不听,转头向那和尚,厉声喝道:“你既然是和尚,为何要破坏别人的家庭?”
和尚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但他心知事情已经败露,倘若让周庆告到官府,免不得受皮肉之苦,还可能被判刑。
他急忙跪下,请求周庆宽恕,并承诺永不再犯。
周庆转而对香玉说道:“香玉,你若真心悔过,就该与这和尚断绝来往,向老李坦白一切,
或许还能挽回你们的感情。”
香玉听了,泪眼婆娑,频频点头答应。
谁料,正在这时,那和尚突然起身,一把躲过周庆手里的青砖砸向他头部。
和尚的举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周庆措手不及,被砸得头晕目眩,顿时鲜血直流,捂着伤口倒在地上。
香玉尖叫起来,和尚用手做出一个动作,叫她不要出声,紧接着试他鼻息,和尚见周应还有些呼吸。
眼神恶狠狠地道:“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经动手,就不能留下活口。”
香玉只是惊恐地捂着嘴,点着头。
和尚便迅速骑在周庆身上,挥舞着拳头,打得他血肉模糊。
和尚的脸上沾满了周庆的血迹,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但无法停止。
香玉在一旁,吓得几乎昏厥过去,和尚终于停下了手,他站起身来。
看着香玉,声音低沉地说道:“现在,你我都是共犯了,你我不如做个夫妻吧。”
香玉只是惊恐地点头答应着,和尚接着说道:“你丈夫自然不能留了,他知道周庆死了,
必定不会干休,会报官,倘若查到我们,那么到时候你我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快将这尸体处理了!”
于是,两人合力将周庆的尸体,装进麻袋,在昏暗的月光下,院里树下挖了个坑埋了。
做完这一切已经到了半夜三更时分。两人大汗淋漓屁股刚坐下。
李顺却回来了,他见大门敞开着便走了进来。
香玉惊愕万分,忙叫和尚先藏在床下,以待时机杀了李顺。
李顺进来后,在昏暗的月光下见香玉睡在床上坐着,他说道:“娘子,怎么还没睡?我身上穿的实在是太少,
外面寒风刺骨,能不能让我进你被窝暖和暖和?”
香玉却破口大骂:“你不好好守城门,竟然半夜回来要进我被窝?还不快走,别耽误我睡觉?”
李顺搓了搓手,往手上吹热气,说道:“娘子,我已经找了人替我站岗了,
我实在是冷得不行,快要冻死了。”
说完低头打火想要生炉子,香玉见状,心感不妙,倘若点着炉子有了光,恐怕地上的血迹李顺会看到。
她急忙下床,将尿盆泼向炉子,冷冷地说道:“深更半夜点什么炉子,快走,我要睡觉了。”
李顺平日最疼香玉,他无奈地,摸索着拿起桌子上的半壶酒,在黑暗中缓缓走出门。
李顺步履蹒跚地走在路上,捧着酒壶喝着,酒意让他感到些许温暖,心想还是换回来那个换岗的人为好。
毕竟天气寒冷,而且自己也不能打扰妻子休息。
屋内,那和尚从床上爬了出来,与香玉对视一眼,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和尚低声说道:“这李顺早晚是个祸害,我们得尽快想个办法解决他。”
香玉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意。夜色愈发深沉,寒风中夹杂着即将来临的雪的气息。
突然,鹅毛般的大雪开始纷纷扬扬地飘落,覆盖了整个村庄。
李顺走在雪地里,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裹紧了身上的破旧棉衣,试图抵御寒风,但寒风依旧刺骨般向他袭来。
雪花落在他的脸上,融化成水珠,顺着脸颊滑落,李顺冷得浑身打颤,抬头一看不远处有个破庙,便急匆匆跑进破庙躲雪。
在昏暗的月光下发现地上有零零散散的干树枝,他便打火点着树枝,喝酒取暖。
正在这时,一个面色清秀的男子走了进来,显然也是躲雪的。
李顺发出叹息声:“唉,看来你也是可怜之人啊,这大半夜的也躲进这里避雪吗?”
那人听完微微一愣,然后,坐在火堆旁和李顺聊天,并跟他要酒喝。
李顺毫不吝啬,慷慨地将酒递给那男子,说道:“酒是有的,你喝就是了,但没有菜来招待你,只能请你原谅了。”
男子接过酒,微笑着表示感谢,两人便在火堆旁聊起了各自的遭遇。
男子自称是远方来的旅人,因迷路而误入这片雪地。
李顺听后,心中涌起一股同病相怜的感觉,他告诉男子,自己的这些那年来的遭遇。
那男子听到周庆是他的好朋友后,脸色微微一变,说道:“朋友,记住,明天千万别回家!”
李顺听了,疑惑不解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回家能去哪里?而且我娘子还在家等我呢。”
那男子抬头看向窗外,心知天快要亮了。
焦急地对李顺说道:“实不相瞒,我乃鬼差,奉命来勾周庆的魂魄的,你若明日回家,必有灾祸降临。”
李顺,大惊失色,酒意瞬间醒了大半,虽然他半信半疑,但还是感到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沉默了片刻,然后问道:“那我该怎么办?难道就任由命运摆布吗?”
那男子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给李顺:“这玉佩有避邪之效,你带着它,或许能躲过一劫。
但记住,明天不能回家,往南走,找到一个叫作‘长寿村’的地方,那里的人会帮助你的。”
李顺接过玉佩,感激地看着男子:“多谢,鬼差大人,我这便动身。”
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破庙。
男子点了点头,又提醒道:“记住,不要回头,不要犹豫,一直走,直到你找到那个村子。”说完一个闪身不见了。
李顺起初有些半信半疑,见那鬼差凭空消失,料定他不简单。
于是,李顺对他的话深信不疑,朝着那‘长寿村’走去。
这时,天色也渐渐亮了起来,李顺边走边想:“看看到了那里究竟会怎样?”
而家里的香玉和那贼和尚,当晚准备好了毒酒,打算李顺回来毒死他。
突然,贼和尚,身子一激灵,眼睛发直似乎有个黑影进入他体内。
他猛地一颤,恶狠狠地看向香玉。
香玉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连退几步,颤声问道:“你怎么了?和尚,你可别吓我呀!”
贼和尚却似乎听不见她的话,只是盯着她看,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他缓缓抬起手将桌子上的酒壶一把抓过,仰头便往嘴里灌去。
香玉大惊失色,急忙上前阻拦,却见他喉咙鼓动,整壶毒酒瞬间见底。
喝完之后,贼和尚哈哈大笑,眼神中透出一股阴冷。他猛地一个巴掌呼过去,香玉被打倒在地。
“你这个毒妇,想毒死你亲夫?况且他还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好狠毒!”
香玉趴在地上,惊恐地看着贼和尚,不知他为何突然性情大变。
只觉得他神情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让人毛骨悚然。
香玉想要爬着逃离这个房间。
但她的动作却被贼和尚一眼看穿,和尚猛地一步跨上前,将香玉的头死死地踩在地上。
香玉挣扎着,尖叫着……
“想跑?没那么容易!”贼和尚咆哮着。
香玉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
祈求道:“和尚,你放过我吧,你这是怎么了?”
贼和尚却不为所动,面目狞笑着,蹲下来,一只手死死地掐住香玉的脖子,另一只手则抓着她的脑袋。
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香玉的脖子被硬生生地拧断。
只连着皮,耷拉下来。
贼和尚看着香玉的尸体,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突然,他身上毒性发作起来,七窍流血,身子一软倒地死了。
原来,周庆死后他的魂魄附在了贼和尚的身上。
这才导致贼和尚性情大变,残忍地杀害了香玉,自己也毒发身亡。
这鬼差大人见周庆冤死允许他报仇,之后鬼差便带着三个魂魄走了。
而另一边,李顺还在朝着‘长寿村’的方向走着,走了半晌,终于见到一小村庄。
村子里绿树成荫,鸟语花香,李顺心中暗自高兴,心想这‘长寿村’果然是好地方。
他加快脚步,朝着村子里走去。
刚走进村子,只见一户人家院门敞开着,于是他走去问路。
接待他的是一个50来岁的妇人,是个寡妇。
那寡妇见了李顺胸前挂着的玉佩,激动得眼泪直流。然后热情将他迎进来。
李顺见那妇人如此激动,心中不免有些疑惑,问道:“大妹子,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见了我如此激动?”
妇人哽咽着,道:“丈夫,你便是我丈夫了。”
李顺一听,愣住了,心想:“这妇人莫非是认错人了?”
他急忙解释道:“大妹子,你恐怕是认错人了吧,我可不是你的丈夫。”
那妇人却不听他解释,只是紧紧抓着他的手,生怕他逃走了。
她哭诉道:“我昨晚做了一个梦,如此,如此……”说起来。
原来,这寡妇名叫王氏,本是善良贤惠,但命运不好。死了8任丈夫后,村里人说她是个克夫的命,导致她至今无人敢娶。
昨晚,她梦见一个神仙告诉她,今日会有一个戴着玉佩的男子来到她的家中,那男子便是她命中注定的。
并且还说李顺是她命中的救星,能将她从克夫的命运中解救出来。
王氏醒来,细细回忆着梦境。她对神人说的话也是半信半疑,直到见李顺胸前挂着的玉佩,这才对神人的话深信不疑。
因为,那玉佩正是王氏的。她早晨起来,发现玉佩不见了,原本以为丢了。
可正是鱼妖梦中说的。“王氏听着,明日有一戴着你玉佩的男子前来。一定要嫁给他。”
李顺听了这些,感到万分惊奇,原来,鱼妖大人所言非虚。
但李顺还是安慰道:“大妹子,你先别急,也许这只是个巧合,待我回家一探究竟,再回复你。”
王氏见李顺如此说,只好答应。接着准备了饭菜,李顺吃完饭,谢了一声要走。
那王氏再次叮嘱李顺一定要回来。
李顺对这突如其来的“缘分”惊讶不已,郑重地承诺会尽快给她一个答复。
告别了王氏,李顺朝家走,一路上,他反复思量着这离奇的事件。
正想着不觉间到了家里。但眼前的一幕让她吃惊不小。
原来,李顺家邻居进来借盐巴,发现了地上香玉和贼和尚的尸体,于是,跑出去报了官。
官府听说是人命案子,不敢耽误,来了众多捕快,将现场团团围住。
李顺见状,心中一惊,急忙上前询问情况。
捕察们见李顺归来,纷纷将矛头指向他,认为他就是凶手。
李顺大喊冤枉,急忙解释自己一晚上都在去‘长寿村’路上,根本不知家中发生了何事。
衙役们也真假难辨,先将李顺暂时扣押,将铁链套进他脖子,不由分说,拉便走。
因为当时临近傍晚,所以不生堂,直接将他押入大牢。
李顺在潮湿的牢房里,对妻子死亡感到无比震惊。简直不敢相信。
当晚昏昏沉沉睡去。那鱼妖再次进入他的梦境。将香玉和和尚是如何杀害了周庆,以及摆下毒酒害他,最终被周庆的鬼魂所杀的事情说了。
李顺听了惊愕不已,接着忙问,“长寿村”王氏的事情。
只听鬼差大人说了一声:“你快和她结婚。”说完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顺从梦中惊醒,望向窗外天已经大亮。又望着四周潮湿的墙壁,心中暗自想道:“不听鱼鬼差之言,恐有灾祸临头,不如娶了她罢。”
但心情很快又沉下来,看着阴暗的牢房:“我现在身陷囹圄,又如何能娶她呢?”
正在这时,两个衙役走了进来,粗鲁地将李顺从地上拽起,押着他前往大堂审问。
李顺心中忐忑不安,大堂之上,县令一脸严肃,审视着李顺,叫他交代所犯罪行。
李顺哪里有什么罪行,只是连连喊冤,将自己昨晚的行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县令。
县令听完,眉头紧锁,心中也是半信半疑。
正在这时,长寿村王氏跑进来,跪在县令面前,哭诉着为李顺求情。
她将自己昨晚的梦境以及玉佩之事详细告知县令,请求县令明察秋毫,还李顺清白。
县令听后,觉得此事颇为离奇,但见王氏言辞恳切,心中也不免有些动摇。
但毕竟是王氏一面之辞,县令决定先暂时将李顺收押,待调查清楚再做定夺。
当晚,县令又细细琢磨着这个案子,正在发愁时,鬼差大人穿墙走了过来。
县令只知道他是神仙,却不知他是妖。
鬼差大人朝着县令说道道:“大人,李顺是无辜的,那香玉和和尚才是杀人凶手,大人若是不信,可随我前去看看。”
话音刚落,牵着县令的手便走,来到李顺家,鬼差大人用法术还原了昨晚杀人的一幕。
还在院子里挖出了周庆了尸体。县令正在感到震惊时,梦醒。
但县令心中却对这个梦深信不疑,毕竟他也是个正直的人。
他急忙起身,穿戴整齐,命人将李顺带来,同时也叫上了长寿村的王氏。
李顺和王氏被带到大堂之上,县令望着他们,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县令叫李顺和王氏将他们梦中的事情细细道来。
两人便将各自的梦境以及玉佩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县令。
县令听完,也是大吃一惊,原来,和他昨晚的梦境分毫不差。
县令感到十分惊奇,于是他宣布李顺无罪释放,并当场宣布李顺和王氏的婚事,认为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不可违背。
李顺和王氏听后,都感到万分惊喜。李顺和王氏婚后,相敬如宾,日子过得平淡却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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