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成化十二年七月十三,北京。这一天却让明宪宗终身难忘。
明宪宗是是明朝第八位皇帝。他给历史留下最深刻印象的就是他与比他大14岁的女人万贞儿的风花雪月事。但实际上,明宪宗却是被低估的皇帝,而他被黑化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他痛殴满清老祖宗,使得文治武功的明宪宗被黑化。
明宪宗堪称英主,比他爹谨慎,知进退,识时务。做了英宗没有做到的事。但也不得不说是的,明宪宗早年英明神武,晚年却昏聩无比,渐知僧道、重用宦官汪直,开设西厂,特务组织泛滥,造成这一原因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七月十三日这场意外。
这一天,明宪宗銮驾刚走到奉天门(今太和门)的时候,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一条黑色怪物,似狗,似狐狸,这怪物直扑明宪宗,就在全体人员一愣神的时候,这个怪物又突然化作一团黑雾直奔西边而去,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面对此情此景,可把明宪宗吓得不轻,明宪宗由于幼年的不幸导致他胆子很小,就此养成了敏感的性格。于是惊魂未定回到后宫之后,朱见深立即召见锦衣卫和东厂首领:“此事必然是有人做搞鬼!查,一查到底”。于是偌大紫禁城像过筛子一样滤了一遍,却什么也没有查出来。为此,朱见深把两个特务头子臭骂一顿。
在这种情况下,朱见深不禁狐疑起来,“莫非是上天对我这个亲儿子有什么不满?故意示警于我”。在这种情况下,朱见深只能下了一道罪己诏,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朱见深本来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也就渐渐地忘了。
但一个多月后的八月二十六日,顺天府尹安盛世越过刑部和内阁直接给朱见深上本:商人赵灵安,一夜之间被灭满门!连看家的鸡鸭鹅狗都被开了膛破了肚,这得有多大的仇恨下死手,顺天府查来查去,是什么都没查出来。安盛世这名字起的真不错,可现实却是一点不盛世。
紧接着谣言就出来了,说是赵灵安冲撞了狐仙,他家人才被狐妖吃了。又经过各种大咖加工,经过这些人添油加醋地口耳相传后,就形成了冲撞皇帝的那只怪物和灭口赵家的,是同一物种。只不过皇帝是圣天子百灵襄助,至于他赵灵安,再灵再安也没用。顿时整个北京城瞬间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不知道这怪物下回光顾谁家。
天子脚下首善之区,再加上由于牵涉到京城治安和人心向背,更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朱见深命锦衣卫和东厂两大特务机构要联合执法,务必查清前因后果,但折腾了搞了一个多月,可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半根毛都没有。朱见深把两个人骂的是狗血淋头。
就在这个时候,朱见深的宠妃万贞儿适时给老公朱见深提了一个人选——太监汪直,这是跟在万贵妃身边伺候了十多年的太监领班,在万贵妃看来,这个“小伙”机敏练达,不如让他去查查?就这样,明代第二著名大太监,走到历史的前台。
汪直,原是广西瑶族人。成化元年由于瑶民叛乱,朝廷派兵镇压,大量瑶族大户被屠杀。汪直因年龄尚小,减罪一等,免于流放,被阉了JJ之后入内廷工作。幸运的是,汪直被HR分配到了昭德宫当班。而昭德宫的主人,正是朱见深的宠妃——万贞儿。
汪直明白,主人万贵妃给了自己这样一个机会,至于自己能不能一飞冲天,就看这一把了。汪直就是能抓住机会的人。汪直乔装改扮之后,就带上两个马仔隐藏于赵灵安家附近暗中查访。很快,汪直就查到了一个嫌疑人——道士李子龙。
经汪直调查,京城闹鬼怪后,李子龙个人资产暴增,暴增的原因是由他亲自点化的神符销量一路暴涨,由最初的买一赠一,到现在十两银子一道“符”,有人还对汪直说:自皇帝被鬼怪冲撞的前几天,东厂大太监韦舍就私放李子龙进入皇宫内廷。这下就明白了,有韦舍当“余则成”和暗中阻挠,东厂和锦衣卫能查出来,那可真是见了鬼了。这卖“神符”就是李子龙与韦舍合伙经营,老赵一家人也是他们杀的。
朱见深看到报告之后恼怒可想而知,这二人拿皇帝当幌子做生意,并且闹得京城人心惶惶,于是朱见深一声令下,韦舍和李子龙被处死。但其实这不是重点,朱见深后怕的是,东厂作为皇帝家奴竟敢私放外人入宫,这万一叫人刺王杀驾,朱见深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对于东厂和锦衣卫来说,信任是第一位的,一旦失去信任,特务机构就失去应有的价值。
在这种情况下,由朱见深亲自筹建,汪直出任CEO一个新的特务机构成立了,全称是西缉事厂,俗称为“西厂”。汪直为提督。从西厂成立的第一天,汪直就给自己定下了一个标准,必须高于东厂!
西厂成立的第二个月,开张第一件大案是锦衣卫送来的宰相直系后裔杀人案,具体案由很简单,太宗皇帝内阁宰相杨荣的曾孙杨华,在老家犯了杀人案于是,连夜跑到北京找姐夫董序帮忙。董序又找到锦衣卫千户韦瑛门路,给杨华消案。但让董序万万没有想到是,这韦瑛不仅不帮忙,反而拿杨华换前程,直接就把杨华卖给了汪直。
朱见深得到消息之后十分兴奋,在朱见深看来,杨华犯了多大罪不重要,重要的是借着杨华这个事敲山震虎,震慑一下内阁那帮老顽固。而对于汪直来说,这个案件是创牌子打广告,既可以把西厂的牌子打出去。也不用承担任何后果,毕竟杨华的脑袋很值钱。
杨华这么一个膏粱子弟二世祖,进了西厂看到那些件琳琅满目的刑具后,还没动刑杨华就尿了,不仅招了供就连随地大小便都说了,甚至还把叔叔兵部主事杨仕伟、姐夫董序等人牵扯了进来。朱见深一看,立即派派太监赶赴福建查抄杨家抄家。汪直一夜之间大名垂宇宙。
此时内阁朝臣不满意了,他们自然不敢怼朱见深,也不敢拿案件说事,毕竟杨华杀人在先,于是他们就拿汪直这条恶狗开刀,三首状元,内阁首辅、吏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商辂,联合其他三位内阁阁僚联名上奏说:“分设西厂有违祖制!西厂不经过三法司,是就抓捕杨华,是对大明律的践踏!之前之所以有妖物伤人,就是上天示警”。内阁的意思很明显,皇帝现在只有关闭西厂,罢黜汪直,妖孽之事自然消失。
这些理由过于冠冕堂皇,其实真正的原因就在于汪直手里有一张名单,这是杨华这个二世祖为了脱罪,已向多人行贿。而行贿的名册有可能已经在汪直手里。这才是让内阁大佬换不安的原因。而在在朱见深看来,拿汪直对付这些内阁大佬再合适不过,怎么可能轻易就扔了!这些官员看上去拒腐蚀永不沾,实际上比谁都爱银子。
朱见深看到内阁的奏报之后,立即让司礼监太监怀恩赶到内阁,严斥内阁是首辅商辂,联名奏疏谁起的头,商辂也是当即回怼:“汪直违祖宗法,坏朝廷事。失天下人心,内阁同僚同心一意,为朝廷除害,无有先后。如果陛下不处理汪直,商辂将辞职”。
在内阁首辅商辂以辞职威逼的情况下,朱见深同意关闭西厂,就在内阁欢呼胜利的时候。殊不知,这是朱见深政治老到的体现。现在不过是暂时稳住内阁而已。西厂关闭仅仅一个月后,远在南京的监察御史戴缙上的的一封奏书,为汪直喊冤叫屈,要求朱见深重开西厂!
原来,戴缙在南京监察御史的位置上干了九年眼看仕途无望,为了升官,他决定剑走偏锋,让皇帝重开西厂,不得不说,戴缙的政治眼光很不错,朱见深当即坡下驴,西厂重新开张!而戴缙连升六级提拔为尚宝司少卿。商辂罢相,内阁首辅的位置由万安接任。
西厂重新开张,汪直也吃一堑长一智,换了思路,不再与内阁作对,而是热心于边事,刷军功固宠。从成化十四年开始,汪直先后巡抚辽东,次年,又巡视大同、宣府。成化十七年,汪直为监军,三度抗击入寇大同、宣府的亦思马因部,取得黑石崖大捷,稳定边秩。成化十八年二月,受命总镇大同、宣府,专镇大同。
成化十九年,御史徐镛上疏,弹劾汪直有欺君圈上之罪。汪直被降为南京奉御,汪直死党工部尚书戴缙被革除官职,废为平民。汪直最后被罢职夺俸,黜为闲人,善终。
汪直作为明朝宦官专权的代表人物,能力相当不俗。为人正直,公正,且领兵有方。为大明做了不少贡献。这也是汪直最终得以善终的原因。明朝之患,在于党患,比起做事,做实事,还不如太监,但其行径,比太监还不如,但由于文人掌笔,所以他们将他们的敌人都大肆丑化,或许汪直真的有很多不对,但是他做的事情比那些官员强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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