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法,上智之人,不得不信。”这句话出自民国学者章太炎之口。拥有智慧之人,总会对人生中本质性的问题有无尽的求索,终将会走向信佛之路。“世人慌慌张张,不过碎银几两”,早早看透世俗追求本质的人中,便有大安法师魏磊。

少年有成 初结佛缘

1985年,在那个大学生凤毛麟角的年代中,魏磊考上中国人民大学的研究生,成为了父母和老师,甚至整个家族的骄傲。他所学习的哲学系,本就是研究人生诸多课题的学科。这种思维和探索欲望,为他带来了获得世俗肯定的诸多成绩,却也为他特别的人生埋下了伏笔。

要说成就,对于学术研究者而言,没有什么成就要比一本著作来得更具代表性。在那个很多大学生、研究生还在为未来职业道路徘徊不定时,魏磊在哲学、佛学上的研究早已有了巨大的突破。

在1998年研究生毕业一年之时,魏磊出版了足有三十万字的《净土宗教程》。其中对于自然科学与哲学的理解,以及佛教经论有着鞭辟入里的见解,引起了学术界甚至佛教界的轰动。

除了著作以外,魏磊更是在工作机会方面比其他人更早有了规划和切实的实践。自本科毕业后,魏磊就已经多次任讲师及教授的职位。1994年,魏磊已经被聘为中国佛学院的客座教授了。

这样的成绩,对于关心魏磊的所有人来说,都是在他学生时代交出的一份完美答卷。很多人一生都达不到的成就,魏磊在学生时代就已几乎完成。

可这并不是结束,魏磊没有将这份对于哲学、佛学的研究停留于世俗之中,他接下来的道路,在人们眼中也并非是成功的。这份“人生的隐患”早在很久之前,就成为了魏磊父母心中的一块心病,哪怕看着魏磊一路顺风顺水,这样的危机感也从未消减。

决心出家 众说纷纭

在1991年时,魏磊曾对父母说出过自己对未来的规划:出家。

对于和他同样一样的佛学信徒来讲,魏磊的想法甚为合理,剃度出家,居于庙观内修行,相当于其他学科学子进入研究院,潜心进修,是对于学术的进一步研究和探索,是值得父母亲友欢欣鼓舞的事。

可出家,这一佛学的进修之旅,对于在传统思想影响下的家庭来说,他的想法可谓大逆不道。若魏磊从小是个不学无术的孩子,他的父母也不会对他有如此大的寄托。

魏磊从小就在众多孩子中脱颖而出,父母对于他教育的支持,从未有过半分迟疑。全家人倾其所有扶持他上大学,读研究生,期盼的就是他可以功成名就。

而在大众眼中,甘愿出家之人,往往都是在现实世界的“失败者”。他们为了逃脱进退两难的窘境,被迫断了七情六欲的凡心,遁入空门,以求一份清净。

这与魏磊势头正旺的人生轨迹格格不入,“出家”的想法刚刚提出,就被父母严词拒绝了,甚至没有追问过理由,已成燎原之势的学佛愿望又怎会就此停歇。早在1990年,“出家”的因缘就来到了魏磊的生命中,他也从此对于佛学有了不一样的理解。

因为一场大病,魏磊在医院中见证了死亡问题的残酷与无解。对于生死与往生,魏磊开始有了追问。此前,他对于佛学是摒弃的,甚至在他的眼里,佛学是落后于现代社会的。

当他翻阅了众多书籍,在基督教、伊斯兰教、道教等众多宗教之中都未能找到后,魏磊在佛教当中终于找到了生死问题的答案。

他所做的一切游学传教、助教工作都是围绕于此。与其说是那时的他是为自己求得一份体面的工作,不如说是用这种方式变相做着佛学的深入研究。

将自己所学所思所想,通过游说的方法进行广泛的传播,是孔子这样的大学问家曾经做过的事情。成为一名老师,除了成就自己的学生,同时也是在延伸自己的学术研究,这种动力源自内心深处。

当时不被允许出家的魏磊,通过著书、授课的方式,就是在表达着自己难以抑制的热爱,对于佛学的热爱。在这种热爱的驱使下,只需要一个契机,他便可真正地踏入佛学的殿堂。

这样的契机,是魏磊在两次讲经活动中萌发的。1999年,在讲《弥陀疏钞》时,魏磊率众人进行过一次百万佛号闭关活动,为期十天。2001年,魏磊再次带领北京大学生、研究生举行了百万佛号闭关活动,这次只用了七天的时间。

每日十四万的念经量,表达了魏磊对佛学的虔诚和真心。佛学在漫长历史进程中积淀下的强大感染力,犹如向上攀爬的藤曼一般,让本就佛缘深厚的魏磊深受佛学洗礼。

这种无法抑制的感动终于迸发,在魏磊被聘为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教授的第二年,也就是2001年9月,魏磊选择了出家为僧,这一次没有人再能动摇他的决心。

潜心佛学 造福世人

告别世俗框架中的成功,魏磊精神境界上追求的再度升华。他人生的成败,也成为了争议性话题。除了是否对得起父母的培养,很多人指责他“浪费了国家的教育资源”,“只顾个人追求,不顾国家建设对于人才的需求。”

可是,稍加思考我们便会得出相反的结论。作为一名哲学系的高材生,魏磊所能做出的社会性贡献,自然不是生产资料方面的贡献,而是国家上层建筑的建设,是对国民在思想领域上的教化和影响。

佛教作为世界三大宗教之一,于两汉时期就传入到了中国,与我国的思想教义相辅相成。两千年来融入了我国政治、哲学、文学、艺术、民间风俗。如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壁画、建筑、雕塑等作品,都有着佛教的影子。如今,佛教早已渗透到了中国人的生活中。

目前,中国的佛教祠堂已经发展到了33500多座,佛教教职人员已达到22.2万余人。佛教在中国已经成为了与儒教、道教同等地位的重要宗教。可发展到了现代时期,佛教渐渐出现了一些问题。

有将佛学当作至高无上信仰的人,自然也有打着传播佛教的旗号,进行坑蒙拐骗的不法之徒。他们严重破坏了佛教在我国的社会赞誉度,使得尚未成年的孩子对于佛教有了诸多误解。

在佛教文化的传承方面,当前物欲横流的繁华社会,从僧人到得道高僧的进阶之旅已变得不再顺遂平静。庙堂反而成为了很多人逃离尘世喧嚣的避难之所。“出家”的引申义是人生的失败。这种社会舆论,让优秀之人往往避之而不及,“出家人”中真正有慧根的越来越少。

佛教的兴盛何尝不需要像魏磊一般,对于佛学有着真知灼见的人参与其中,做研讨,做传播,以正视听。虽然中国没有国教,但没有一个国家和民族可以完全否定宗教对于一个国家的作用,更没有人能够否认佛教对于我国文化思想的作用。

有人说高学历和高思想境界不成正比。诚然,佛学需要的不是“高素质”人才,需要的是通悟之人,任何有修佛心之人,皆可入门。可做佛学的传播工作,引导大众了解和学习佛学,却需要有才能的通悟之人。

王子曰:“仲永之通悟,受之天也。其受之天也,贤于材人远矣。”有才能的人会被上天赋予更多的职责,魏磊就是其中的一个。在他出家后,通过潜心修佛,成为了大安法师。

魏磊倡导敬业行人每天至少念“南无阿弥陀佛”一万次,每个月参加昼夜经行念佛一次,每年进行“十天百万佛号”闭关一次。这些做法,无一不体现着魏磊在身体力行地践行着信仰。

魏磊积极发扬传印法师与慧远大师的精神,再建东林莲社,专弘净土。

在扩建祖庭时,魏磊放弃了商业化的运作,不以佛祖的名义引导民众捐赠香火钱,全凭信徒主动前往,真心敬拜。

魏磊一生关于佛学研究的著作不少,却从未仅仅停留于理论上。2002年,魏磊代理东林寺住持职务。2011年12月11日,魏磊出任东林寺住持、方丈,如今已成为名副其实的高僧。一位被无数人推崇为天之骄子的高材生,最终也实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

我们国家的发展,需要的从来不只是经济建设方面的人才,同样也是在各个文化领域做出突出贡献的人才。“中国明明是文明,却伪装成国家存在”,深刻表明着思想文化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

“中国佛教”作为中国意识形态中的一个大的板块,携着精华与糟粕而来,需要现代人才对其进行领悟与优化,学习与传播,魏磊所做的一切正是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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