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将我绑在马上,归家后他要找我时,老夫人:我已将她送往西域了

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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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还未说完,谢景行便转过头,一脸冷漠道:

“怎么?恃宠而骄?本王记得昨日便说过,本王不喜欢你穿大红色,你是把本王的话当耳旁风了吗?”

听闻此言,苏婉儿直接僵在了原地。

她本非蠢笨之人,自父亲战死后,便失去了家族庇佑,更学会了察言观色。

但今日,她确实大意了。

她本以为挤走了林疏月,自己便是名正言顺的摄政王妃了。

却不知谢景行心思深沉,喜怒不形于色,旁人根本猜不透他的心思。

以前,她笃定谢景行爱她。

如今,她却猜不透他的心了。

“王爷,您别生气,我这就去换了。”苏婉儿小心翼翼地回道,生怕说错一个字又惹到他。

谢景行没有理她,只是自顾自地端起茶碗,轻抿一口。

可等苏婉儿着急忙慌地换了一身衣服,再下楼时。

谢景行早就不见了身影。

他心中烦闷不已。

林疏月躲在老夫人的院子里不肯见他。

苏婉儿又步步紧逼,想要坐上王妃的位置。

其实这王妃的位置给谁坐都可以。

只是林疏月并无过错,不能无故休妻。

若休了她,这世道,她一个弱女子如何存活?

想到这,谢景行又转身往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林疏月怨他、气他,他都知道。

所以他准备效仿古人三顾茅庐,将她接回王爷府。

只是若到了第四次,她仍不肯回来,那就只能休妻了。

他堂堂摄政王,想嫁他的大家闺秀可以排到宫门口去。

他没理由一直干等着林疏月。

她除了体贴一点、温柔一点、长得漂亮一点外,也没有什么其他优点了。

凭什么让他这个堂堂王爷等着?

想到这,他决定不再像上次一样干等在院外。

而是亲自去敲门。

虽说这院子平时都是母亲在打理,里面的大小管事都听母亲的。

但他是这个家的家主,没人敢违抗他的命令。

这个道理,所有人都懂。

包括门房的伙计。

所以,他很顺利地进了内院。

并一路直奔林疏月的摘星居,这是他与林疏月成婚的地方。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屋内黑漆漆一片,林疏月并不在摘星居。

谢景行有些慌了,他在脑子里想了很多种可能。

最后他决定去母亲那边看看,也许林疏月正在跟母亲说话。

谁知,他刚踏出院子,老夫人就拄着拐棍,由人搀扶而来,“别找了,疏月不在这,我把她送去西域了!”

谢景行瞬间愣在了原地......

“您说什么?您把谁送去西域了?”

谢景行有点不敢相信,拧起眉头又问了一遍。

老夫人瞥了他一眼,径直进了摘星居,坐定之后才缓缓道,“我说,我把疏月送去西域了,我给她自由!”

谢景行脸色瞬间阴沉。

他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这么做,怎么敢这么做的?

虽然她是长辈,是母亲。

但他是王爷,是家主,是整个京城最有权势的男人。

她怎么能插手他的内务?

谢景行的眼神冷得像院子里的冰碴,他掸了掸身上的薄雪,坐到了老夫人的旁边,“母亲,能否告诉儿子,您为什么这样做?”

老夫人一顿,怔怔地看着他,仿佛有些看不懂他。

她为什么要把林疏月送走,难道他不知道吗?

她再把林疏月留在他的身边,恐怕林疏月连命都保不住了。

老夫人长叹一声,“她要跟你和离,我同意了。”

“和离?简直笑话,这普天之下,人人都想做摄政王妃,她为什么要和离?”

谢景行的眼睛瞪得老大,能看得出,他正努力压制怒气。

老夫人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人人都想做摄政王妃,就让那想做的人去做。”

“为了跟你和离,疏月领完了所有的家法,我没理由不同意。”

“可是本王没同意!”谢景行猛地站了起来,脸色已经非常难看。

老夫人皱着眉头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只怪物,“你什么意思?你不是早就想跟疏月和离,扶那个苏婉儿上位吗?现在又跟我闹什么?”

被母亲这么一问,谢景行瞬间语噎。

他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情绪,缓了好一会才重新抬起头,“那么,请母亲告诉我,您把疏月送到西域哪里了?本王这就差人把她接回来。”

老夫人闭了闭眼,无奈摇头,“你不必去接她,她不会跟你回来的。”

“你把她伤得那么深,差点要了她的性命,她怎么会再回来?”

“还有那个苏婉儿,能容得下她?”

“如此种种,你不必去接,放过她吧。”

谢景行已经不记得他是怎么从老夫人的院子里走出来的。

只记得回到书房时,他的心情烦闷到了极点。

他让管家给他送了两坛酒,打算借酒消愁。

可酒还没下肚,苏婉儿就推门而入。

谢景行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转头喊来管家,“本王这书房是窑子?谁都能进?”

管家被他的高声训斥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

苏婉儿尴尬地站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半个钟头之后,谢景行终于骂累了,让管家滚出去后,瞥了苏婉儿一眼,“你来做什么?”

见状,苏婉儿连忙上前,坐到了他的怀里,“我听说王爷今日在老夫人那里受了气,就想着来看看。”

谢景行转头看向她,眼神晦暗不明,“这么说,你在本王身边安插了眼线?”

此话一出,苏婉儿立马跪到了他的面前,声音也变得颤抖了起来,“王爷,您误会我了,我没有,我是瞎猜的!”

谢景行扯了扯嘴角。

他不愿再看她做戏,他心知肚明。

这些年,在他的庇佑下,苏婉儿越发的放肆。

不仅在王府各处安插眼线,还招摇过市,得罪了不少人。

以往,谢景行喜欢她,便纵着她。

如今,他突然觉得有些烦了。

他瘫坐在太师椅上,随手打开了一坛酒。

苏婉儿见状,连忙给他倒酒。

谢景行没看她,猛地灌下了一碗。

见状,苏婉儿以为谢景行消气了。

她往谢景行的怀里挪了挪,后又攀上了他的脖子,“王爷,能否跟我说说,今日为何这么生气?”

谢景行看了她一眼,顺手倒了第二杯酒,“疏月走了,被老夫人送去了西域。”

此话一出,苏婉儿的眼神肉眼可见地亮了起来。

但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因为她还没弄清楚谢景行的想法。

她缓了缓神色,把头靠到了谢景行的肩上,“那王爷是怎么想的?王妃就这样走了,您是怎么打算的。”

“走就走吧!离了她,本王还是摄政王!”谢景行咬着牙,把酒碗往桌子上一掼。

听闻,苏婉儿的心里咯噔一下,是高兴的。

她想,林疏月终于走了,她的好日子终于要来了。

此刻要不是在谢景行身边,她甚至都要笑出声来。

但是她忽略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此刻的谢景行已经在发疯的边缘,他正在努力克制,至于能不能克制住,那就听天由命了。

苏婉儿又把头往谢景行的脖颈拱了拱,双手把谢景行的脖子攀的更紧,“可是王爷,这王府不能没有主母啊,这上上下下,不管是门房还是厨房,都需要主母打理。”

“您天天忙着国家大事,哪里管得过来这么多琐事?”

谢景行扯了扯嘴角,他想,苏婉儿还是太年轻了,心里放不住事。

但凡老练点的,都不会在这个节骨眼提这件事。

王妃刚刚离府,她就这样迫不及待,不是上竿子露出尾巴让别人揪吗?

“哦?那你的想法是?”

谢景行故意问道。

“哎呀,这我怎么好说呀,这要王爷安排!”

苏婉儿嘴上不说,但表情已经出卖了她。

谢景行眉头一蹙,抬头看了一眼苏婉儿,想起他们一起的过往,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的呢?

她明明是出身极好的沈府大小姐。

她的父亲沈如风是谢景行的下属,也算他的半个老师。

所以,谢景行对沈家人很亲近。

后来沈如风战死,人人都说沈家就此失去了根基。

结果第二天,谢景行就把苏婉儿接到了身边,并接连提拔了她的三位哥哥。

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告诉那些落井下石的人。

有他谢景行在的一天,沈家就不会倒。

谢景行把苏婉儿接到了王府,给她买最时兴的衣服,最昂贵的首饰,让她成为王府里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存在。

但天算不如人算。

那日,苏婉儿缠着谢景行陪她逛街。

许是天下太平太久了,谢景行放松了警惕,那天出门并没有带侍卫,只带了个随从。

那个随从就是林疏月的父亲。

可偏不凑巧。

马车刚停下,一群人就提着长枪追了上来。

他们二话不说,对着谢景行一行人就是一通乱刺。

而林疏月父亲为保护谢景行,当场死亡。

林疏月失去了父亲,她变成了孤儿。

老夫人怜悯她,当场做下决定,让她嫁给谢景行。

谢景行纠结过,反抗过,甚至在老夫人的面前动了刀剑。

但后来他想通了。

他是摄政王,身居高位。

他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一不留神,就会被捅到皇上面前。

他劝自己,左右就是娶个女人。

他不爱她,可以晾着她。

他还是可以和苏婉儿继续厮守。

所以跟林疏月成婚后,他并不拿正眼瞧她。

甚至对她满心厌恶。

在谢景行看来,他与林疏月没有任何感情。

他位高权重,没有人可以安排他,就算是老夫人也不行。

所以他决定报复。

而他报复的方法就是,无限偏袒苏婉儿,以及无限打压林疏月。

这些年,谢景行把苏婉儿几乎宠到了天上。

她要吃岭南的荔枝,他包了一个商队专门给她运送荔枝。

她要西域的夜明珠,他重金请人从西域买来。

而林疏月得到过什么呢?

她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肚子哀怨。

谢景行想,他对苏婉儿还不够好吗?

林疏月对苏婉儿还不够忍让吗?

苏婉儿已经得到了天下女人最梦寐以求的东西。

只差一个摄政王妃的名头。

而且谢景行早就答应过她,会跟林疏月和离,也会迎她入王府。

那她为什么要这么急不可待呢?又为什么如此不择手段呢?

是她不相信他,还是她本性如此?

想到这,谢景行伸手推开了攀在他身上的苏婉儿,脸色愈加阴沉。

女人一怔,有些不明所以,“王爷,您怎么了?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谢景行嗤笑,她总是这个样子,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没有,本王累了,你先回去吧。”

苏婉儿没有走,眼神中露出哀怨,“王爷难道还在生气吗?就因为那天我穿了件正红衣衫?可是之前,你明明最喜欢看我穿红色啊。”

谢景行痛苦地揉了揉眉头。

他本不想发火,但今天的确过于烦躁。

林疏月被母亲送去了西域,苏婉儿又步步紧逼,想要上位。

他可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怎么人人都来逼他,人人都敢逼他?

想到这,谢景行再也按捺不住,猛地站起身来。

苏婉儿猝不及防,被他绊倒在地,“王爷,您这又是怎么了?”

她看起来有些生气,语气很不好。

谢景行勾了个嘴角,整个京城,估计只有她敢拿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他真的把她惯坏了!

他转过头,似笑非笑,“没什么,就是感觉你刚刚说的话很有道理。”

“这么大的王府,怎么能没有主母呢?”

“所以.......”

谢景行特意停顿了一下,打算看看苏婉儿的反应。

“所以什么?”女人眼神一亮,已经迫不及待。

“所以,本王想让老夫人再给本王选一位王妃。”谢景行瞥了苏婉儿一眼,表情甚是玩味,“你觉得怎么样?”

苏婉儿瞬间瘫在了地上。

她缓了好一会,才扯了扯嘴角,苦笑道,“好,甚好。”

苏婉儿已经不记得她是怎么从书房走出来的了。

只记得她回到自己的院子时,已经晕昏沉沉

这么多年的筹谋,最终因谢景行的一句话,化为乌有。

既然如此,那当初他为何要把她接到身边?

苏婉儿不服,但她不敢表露。

谢景行是摄政王,是人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在他面前,她不敢有丝毫的抱怨。

但是,她也不能就此认输。

所以,她准备从长计议。

这边,苏婉儿离开王爷府后,谢景行便浑浑噩噩地走进了内院。

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心里一片茫然。

这个院子,是林疏月进府后亲自规划的。

里面的池塘,凉亭,都是按照最时兴的样式设计,贴了白色大理石以及彩色玻璃,很是亮眼。

谢景行当初看到成品的时候,还有些惊讶。

他想不通,一个粗使丫头怎么会有如此能耐。

后来管家告诉他,为了规划好这个院子,半年来,林疏月几乎没有睡过一个整觉。

也是从那开始,谢景行对林疏月的印象稍微好了一些。

但是接下来的日子,谢景行还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他喜欢苏婉儿,老夫人却让他娶了林疏月,等于毁了他一生的幸福。

所以,即使林疏月做得太多,在他心里,也掀不起多大的波澜。

想着,谢景行走进了他与林疏月的正寝。

说是他与林疏月的,其实主要是林疏月自己的。

因为除了逢年过节,谢景行几乎都歇在别院,苏婉儿那里。

成婚五载,他与林疏月同房的日子,一个巴掌都可以数过来。

要不是老夫人催着要子嗣,恐怕连这几次,谢景行都不肯施舍。

想到这,谢景行的心忽然有一瞬间的刺痛。

或许过去五年,他对林疏月真的太过疏离了。

这才导致了她这么决绝地离开。

但他从未想过跟她和离。

林疏月作为摄政王妃,是很合适的。

她性格温婉,处事周到,还能平衡各方面势力。

这让谢景行省心不少,也渐渐习惯了她的存在。

但是,苏婉儿不习惯。

甚至把林疏月视如眼中钉,肉中刺。

她怕谢景行对林疏月日久生情,所以处处刁难。

从一开始的栽赃陷害,到后来的要害她性命。

谢景行都看在眼里,他不说,但不代表他不知道。

如今林疏月走了,苏婉儿大概是最高兴的了。

但他不想让她如此高兴。

她一高兴起来,就无法无天。

但王爷府确实不能没有女主人主母。

所以,谢景行打算亲赴西域,把林疏月接回来。

甚至已经想好了托辞,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苏婉儿欺负她。

除此之外,他还要更慎重些。

毕竟林疏月确实受了很大的委屈,还差点丢了性命。

他必须表现得诚恳一些。

想到这,他转头喊来管家,让人备车进宫。

皇宫里有很多好东西,他可以向陛下讨来,哄林疏月开心。

随后又差人去京城中最有实力的镖局打了声招呼,说他要包下整个镖局,前往西域。

西域之地,黄沙漫卷,却也有别样繁华。

林疏月正于酒肆之中,忙得不可开交,热情地张罗着往来客人。

“客官,您这酒可还满意?”林疏月笑着问道,眉眼弯弯,尽显亲和。

“满意满意,老板娘这般热情,这酒也愈发香醇了!”客人笑着回应。

虽她也才来西域三月有余,然如今的她,早已与往昔判若两人。

往昔在王府,她整日锦衣华服,却活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如今,她脱去了那繁重的华服,换上了西域人特有的衣物。

那衣物色彩鲜艳,款式独特,穿在她身上,整个人看起来落落大方,又不失体统。

这一日,林疏月收到老夫人从京城寄来的书信。

她轻轻拆开信封,细细读来,老夫人于信中说了许多王府最近发生之事。

“疏月啊,王府近日倒是平静,只是景行那孩子……”老夫人信中这般写道。

还特意提到了谢景行,说他得知林疏月走后,如何失魂落魄,痛不欲生。

“景行这孩子,自你走后,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里,茶饭不思,唉……”老夫人长叹一声。

看到这,林疏月长叹一声,心中不免有些害怕。

“他怎会如此?莫不是不肯放过我,要将我抓回去?”林疏月心中暗忖,脸色微微泛白。

来西域这三个月,她已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节奏,也开启了新的生活篇章。

每日在这酒肆中忙碌,与客人谈笑风生,虽忙碌却也自在。

她实在不想再回到京城,回到那王府的四方院中。

“那四方院,如同牢笼一般,回去定会让我生不如死。”林疏月喃喃自语,眼神中满是坚定。

想到这,她连忙拿起钢笔,铺开信纸,给老夫人回信。

“老夫人,疏月在西域一切安好,您莫要挂怀。”林疏月提笔写道。

并顺便提到,让老夫人不用再给她寄银票。

“老夫人,疏月已寻到一个差事,可以自力更生,无需再劳您破费。”林疏月写得诚恳。

其实,是她自己开了一个酒肆。

这酒肆虽不大,生意也不算很好,却足够她生活。

“如此,我便可不再从老夫人那里拿钱,也好彻底断了与谢家的联系,不再受谢景行的掌控。”林疏月心中暗自思量。

把信寄出去之后,林疏月便回了家。

夜里,她做了一个美梦。

梦中,她的酒肆生意兴旺,客人络绎不绝。

“老板娘,再来一壶酒!”客人笑着喊道。

她生活肆意,终于摆脱了谢景行的钳制,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边,摄政王府外,晨曦微露。

谢景行起了一个大早,刚想去镖局,便见侍卫长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

“王爷!王爷!”侍卫长边跑边喊,气喘吁吁。

“何事如此慌张?”谢景行眉头微皱,沉声问道。

“王爷,您之前让属下查的事情,有眉目了。”侍卫长连忙说道。

谢景行脸色一沉,心中暗道:“果然如我所料,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见状,侍卫们自觉退后百米,给谢景行和侍卫长留下了足够的交谈空间。

半个时辰后,谈话结束。

谢景行转向身旁侍卫,沉声吩咐道:“来人,去跟镖局说一声,三天后启程去西域!”

“王爷,这……这突如其来的,我们现在去哪?”侍卫们被这变故搞得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去别院,看看苏姑娘!”谢景行嘴上说得浓情蜜意,脸上的神情却是一片肃杀。

侍卫不敢耽误,连忙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谢景行带着人闯进了苏婉儿的院子。

苏婉儿听闻动静,连忙跑了出来。

她没想到,谢景行竟然亲自来看她,心中不禁暗喜。

“难道他是来哄我的?定是如此!”苏婉儿抿着嘴,不禁在心里嘀咕一句。

想着,她加快脚步,跑到了门口,一把搂住了谢景行。

“王爷,今日风大,您怎么亲自来了?”苏婉儿娇声说道,脸上满是惊喜。

谢景行扯了扯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

“本王来看看你,顺便问你件事。”谢景行淡淡说道。

苏婉儿一顿,脸上依然堆满笑容,心中却有些忐忑。

她小心翼翼地搀着谢景行到了内院,刚服侍他坐下,便听到了他冷若冰霜的声音。

“婉儿,上次你说疏月在你的衣服上放了银针,这事是真的吗?”谢景行目光如炬,盯着苏婉儿问道。

“她被关到地牢后,是你让人给她上的刑吗?”谢景行继续追问,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

“那个侍卫长已经被本王打死了,本王没有地方问,只能来问问你。”谢景行神情还算平和,但语气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让苏婉儿不由得浑身一颤,心中暗叫不好。

她低垂着头,眉眼间满是哀戚之色,缓缓缓了好一会儿,才强撑着重新整理好情绪。

“王爷怎的突然问起这个?都过去好多天了,我当真已经不记得这件事了。”

谢景行闻言,扯了扯嘴角,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真的不记得了?那本王来帮你回想一下,可好?”

苏婉儿一僵,心中慌乱不已,她怎敢劳烦王爷亲自帮自己回想?

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之后,她强挤出一抹笑容。

“哦,王爷是说那回事?我记起来了。”

“不是早有定论了吗?林疏月为了害我,竟在我的新衣服里放了银针,我被扎得满身是血,王爷可是亲眼看到的呀。”

谢景行抬眼,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似笑非笑地问道:

“是疏月放的吗?”

苏婉儿没敢说话,心虚地又低下了头,额头上已隐隐渗出细密的汗珠。

“可是,本王怎么听说,是你自己放的银针,随后又把脏水泼到了疏月身上?”

听闻此言,苏婉儿立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神色慌张不已,声音颤抖着说道:

“王爷,您这是哪里听来的谣言?我怎么会做这么下作的事情?我对王爷可是忠心耿耿啊!”

谢景行勾了勾嘴角,那笑容冰冷而残酷。

下一秒,侍卫架着一个老妈子走了进来。

苏婉儿抬头一看,只一眼,便如遭雷击,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干。

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狡辩的余地了。

连忙手脚并用爬到谢景行旁边,紧紧地搂着他的腿,声泪俱下地哀求道:

“王爷,我知道错了!是,是我陷害了姐姐,请您饶我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谢景行冷冷地看着她,眼神如冰。

“让疏月在地牢里受刑,也是你指使的?”

苏婉儿连忙否认,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不是!是那个侍卫长为了奉承我,自作主张的!真的不关我的事啊,王爷!”

苏婉儿之所以如此急着否认,只因她知道,那个侍卫长已经死了。

死无对证,她以为自己可以逃脱罪责。

谢景行看了她一眼,随即冷哼一声,那声音如同寒冬里的冷风,让人不寒而栗。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还把本王放在眼里吗?!”

随即,他把一锭黄金扔到了苏婉儿面前。

“这是从那个侍卫长家里搜出来的,上面还有王府的印记,你怎么说?”

脑子里“嗡”的一声,苏婉儿如遭雷劈,整个人直接瘫倒在地。

她不断地摇着头,嘴里喃喃道: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王爷,您要相信我啊……”

谢景行却不愿听她多言,眼神中满是厌恶。

本来林疏月的离去已经让他十分恼怒,心中犹如有一团怒火在燃烧。

这个节骨眼上,又查出这件事,无疑是火上浇油,让他的怒火更盛。

这要是在以前,他或许根本不会放在心上,觉得不过是小事一桩。

但是现在,他既然决定将林疏月接回来,便要给她一个说法,让她知道自己在乎她。

况且,他是摄政王,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威严不容侵犯。

他容不得别人在他背后搞小动作,即使是苏婉儿也不行。

尤其,她针对的人还是王妃,这等于在打他这个摄政王的脸,让他颜面何存?

想到这,他转身喊来侍卫,声音冰冷而决绝。

“来人,把苏姑娘关进地牢,本王亲自审问!”

听闻此言,苏婉儿连声求饶,声音凄厉而绝望。

“王爷,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但无论她怎么嘶吼,谢景行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不为所动。

王爷府的地牢里,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谢景行说是把苏婉儿带回来审问,其实一直没见她。

这期间,他只是安排侍卫长,每天给苏婉儿上两次刑,早晚各一次,以泄心头之恨。

女人被牢牢地困在十字架上,发丝凌乱不堪,如同杂草一般。

身上的衣物已经破败不堪,露出大片肌肤,上面满是伤痕。

她颓废地垂着头,犹如一块破抹布,已经看不出一丝生气,仿佛生命之火已经熄灭。

这时,侍卫长照例走了过来,脸上没有一丝怜悯之情。

他猛地往她的指甲里扎入一根钢针,动作狠辣而迅速。

“啊!”苏婉儿痛苦地大叫了一声,声音凄厉而惨烈。

那疼痛如同一把利刃,直刺她的心扉,让她几乎无法忍受。

却未能阻止接下来的刑罚,十根钢针分别扎入指头。

苏婉儿不知道疼晕过去多少次,每次醒来,迎接她的又是新一轮的刑罚。

她声嘶力竭地嘶吼着,如受伤的困兽般拼命挣扎着,泪水如决堤之水般流淌着,口中不住地求饶着:“王爷,饶了我吧……”

可那无尽的折磨并未停歇,最终,她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之中。

待她悠悠转醒,睁眼望去,只见苏婉儿仍身处阴暗潮湿的地牢之中,浑身已然湿透,寒意侵袭之下,整个人被冻得紧紧缩成了一团。

她艰难地抬起头,目光触及不远处那道冷峻的身影,正是谢景行。

“王爷……”她嘴唇发白,微微碾动,发出嘤嘤之声,带着无尽的哀求,“求您,放过我。”

谢景行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冷冷道:“放过你可以,但你必须滚出京城,永远不要再回来!”

其实,谢景行本也没打算真的将苏婉儿置于死地。

苏婉儿的父亲对他有教导之恩,这份恩情他铭记于心。

况且,苏婉儿的三个哥哥如今皆在军中任职,身居要职。

谢景行心中自是分得清轻重缓急。

只是,如今要接林疏月回来,他必须拿出一个态度来。

此次,他已然下定决心,即便不取苏婉儿性命,也定要将她驱逐出京城。

七日后,苏婉儿终于被放出地牢。

出了那暗无天日的地牢,她一刻也不敢停留,拖着满身伤痛,匆匆回到住处,胡乱收拾了一番,便拖着那重伤之躯,仓皇离开了京城。

把苏婉儿的事情妥善处理好后,谢景行的心情总算有了些许好转。

他心中暗自思忖:为了林疏月,自己已然将苏婉儿驱逐出了王府,这已然算是给了她一个极大的台阶。

再加上自己亲自前去相接,林疏月断然没有不回来的道理。

念及此处,他当下便连夜纵马,朝着西域疾驰而去。

一路上,他日夜兼程,奔波了月余,待到达西域之时,已然是腊月底。

年关将至,他心中盘算着,正好把疏月接回去,一同过年。

据老夫人所言,林疏月在西域开了一家酒肆,生意颇为不错。

谢景行顾不上旅途劳顿,来不及休息片刻,当天便直奔林疏月的酒肆而去。

当他踏入酒肆,目光扫去,只见林疏月身着束脚裤,头戴围帽,正满脸笑容,热情地招呼着客人。

谢景行有一瞬间的恍惚,心中暗道:他从来都不知道,林疏月竟还有如此鲜活的一面。

她笑容明媚,整个人摇曳生姿,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

这与她跟在自己身边时,那副小心翼翼、谨小慎微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人群渐渐散去,林疏月不经意间将目光投向不远处。

只这一眼,她便看到了谢景行。

那男人目光灼灼,仿佛满怀期待地望着她。

林疏月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转身,朝着后院钻去。

老夫人上次来信时便提及,说谢景行要亲自来西域把她接回去。

但林疏月心中想着,他是摄政王,每日都要管理朝野大事,事务繁忙,怎会有时间亲自来西域。

若他只是派一个手下来,自己总有办法推脱。

可谁能想到,谢景行竟然真的亲自来了。

林疏月害怕极了,她深知谢景行性格暴戾,说一不二。

他若执意要把她带回去,自己定然逃脱不掉。

想到这,林疏月心生一计,连忙伸手拽住了身旁的一个女邻居。

这女邻居跟她一样来自中原,两人因是同乡的缘故,平日里走得格外亲近。

林疏月小心翼翼地在邻居耳边低语了几句:“姐姐,那人是摄政王,他要将我抓回去,你一定要帮帮我。”

话还没说完,谢景行的两名侍卫便追了上来,高声道:“夫人,王爷来接你回京!”

林疏月一怔,脸色瞬间煞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心中满是恐惧,以前害怕谢景行,如今依旧害怕。

女邻居见状,立马挺身而出,挡在了她的面前,大声喝道:“你们是谁?这里是西域,不是京城,岂容你们在此撒野!”

两名侍卫却根本不理会她的话,伸手就要拽走林疏月。

女邻居见状,转头大喊了一句:“来人,有人闹事!”

此话一出,四周的人立马围了上来,将两名侍卫围在了人群中央。

两名侍卫被围得不知所措,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林疏月站了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用西域语言简单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各位乡亲,我是中原人,被那男人纠缠,还望大家帮帮我。”

她轻启朱唇,缓缓言道:

“我因不愿嫁那素未谋面之人,便瞒着家中上下,独自逃至这西域之地。”

“如今,家父遣人前来,欲将我抓回,可我实在不愿回去,还望诸位能帮我一帮。”

林疏月之所以如此说辞,一来是为了护住自己的隐私,不愿旁人知晓太多。

二来,也是为了保全谢景行的颜面,不想让他太过难堪。

她心中暗自期盼,希望谢景行能知难而退,就此放过她。

可谢景行,显然没有丝毫放过她的打算。

他带着几名侍卫,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神色难辨,沉声道:

“疏月,本王亲自来接你回京。”

林疏月闻言,身形一颤,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一见到谢景行,那些痛苦不堪的过往,便如潮水般涌上她的心头。

但她还是强打起精神,哆嗦着走到谢景行面前,语气坚定如铁:

“我,是绝不会跟你回去的。”

谢景行一怔,满脸皆是难以置信之色。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喃喃自语道:

“林疏月,你……你竟敢拒绝本王?”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他一个王爷,身居高位多年,向来都是说一不二,受人尊崇。

活了二十五年,还从未有人胆敢拒绝他。

这林疏月,究竟是哪来的胆子?

想到这,谢景行的火气“腾”地一下冲上了脑门,双眼通红,表情狠厉。

他右手按在腰间,一步步逼近林疏月,厉声道:

“林疏月,你今日若是不跟本王回去,休怪本王不客气!”

这时,林疏月的那位女同学突然冲到了最前面,大声喊道:

“裴~裴先生,此处乃是西域,你意欲何为?”

谢景行又是一怔,心中暗惊,她竟认出了本王?

林疏月也非常惊讶,连忙拽住了她的袖子,急声道:

“阿禾,你……你怎会认得他?”

苏木禾回头一笑,安慰道:

“疏月,你放心,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除非裴先生想赌上身家性命,大好前程。”

说着,她又笑着转向谢景行,挑衅道:

“裴先生,您这次私下前来西域,可曾告知陛下?”

“如今国事紧张,内乱不止,大禹又正在与西域交战。”

“您这个时候来西域,是不是有什么不利于陛下的预谋?”

谢景行闻言,心中诧异,暗道这女人不简单。

他琢磨了几分,缓缓放下了按在腰间的右手,冷声道:

“你休要胡言乱语,本王此次前来,自有道理。”

苏木禾知道他妥协了,心中暗笑,在绝对利益面前,谢景行还是知道轻重的。

接着,苏木禾牵起了林疏月的手,笑着对谢景行说道:

“如今陛下事忙,我就先不跟他说您私自出使西域的事情。”

“但还请您知进退,懂分寸,若是再来闹事,那参您的奏折,明日就会送到陛下的手上。”

说着,她拽着林疏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林疏月不知道谢景行是什么时候离开西域的。

只是从老夫人的书信中得知,他刚到京城,就被陛下斥责了一番。

林疏月有些恍惚,对苏木禾的身份更加生疑,心中暗自思量:

“这阿禾,究竟是何身份?怎会有如此大的能耐?”

这些日子,她不是没想过去问问苏木禾。

但她还没想好,应该怎么把自己的事情说与她听,所以就暂且按下了这件事,心中暗道:

“罢了,还是等时机成熟再说吧。”

正想着,苏木禾敲响了林疏月的门,轻声道:

“疏月,我来找你说会话。”

苏木禾很大方,阳光明媚却不落俗套,一看就是大家族滋养出的富贵小姐。

林疏月一开始就这样觉得,心中暗自羡慕。

只是,当苏木禾把她的真实身份说出来时,林疏月还是惊出一身冷汗,心中暗惊:

“我……我何德何能,能与向北侯的千金成为邻居?”

她一个粗使丫头,即使拼了命地逃出生天,也掩饰不住骨子里的自卑。

苏木禾若无其事地说着,笑容款款:

“哎呀,我其实也不算正经的千金,我母亲是父亲的四姨太。”

“只不过父亲前几房妻妾生的都是儿子,他只有我一个女儿,所以格外疼我些。”

林疏月却有些坐立难安了,心中暗道:

“阿禾如此坦诚,我……我也不应该再藏着掖着了。”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把自己的事情告诉苏木禾,缓缓开口道:

“阿禾,我……我其实……”

并非存了博她怜悯之心,不过是挚友间坦诚交心罢了。

自那日倾心交谈后,二人便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挚友,无话不谈,日夜相伴,情谊愈发深厚。

另一边,京城之中。

谢景行自被陛下当面严词训斥后,便一直待在王府,闭门不出,似要与外界隔绝。

虽说他贵为摄政王,手中权势滔天,较之皇上,亦是不遑多让。

可他深知,自己万不可成为众矢之的,引得众人围攻。

毕竟他手中权力实在太大,大到让旁人眼红心热,皆欲将他生吞活剥、吃干抹净。

谢景行虽未再踏出京城半步。

然私底下却不断派人前往西域,对林疏月施压不断。

他亦不知自己为何如此,按常理而言,林疏月不愿归来,他大可再娶一位王妃。

而后对外宣称林疏月暴毙身亡,料想也无人敢多言半句。

但谢景行就是不愿如此行事。

他满心只盼着林疏月能回来,且耗费时间愈久,此念头便愈发强烈。

甚至,他开始无比怀念林疏月还在身边的日子。

那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仿若能沁入人心脾,令人沉醉。

还有她亲手为他制的衣衫,针脚细密,满是深情。

以及她亲自为他准备的一日三餐,色香味俱佳,饱含着无尽关怀。

每一幕都那般令人怀念,仿若刻在了心底。

想到此处,他的心里忽然一阵闷疼,好似被人狠狠捏了一把,疼得他眉头紧皱。

他实在不知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可就是难受得紧,甚至让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夜里,他恍惚间梦见林疏月回来了。

他满心欢喜,刚要上前,却见她转眼又浑身是血地站在他面前。

他心疼难耐,浑身被冷汗浸透,满心皆是绝望。

他喃喃自语:“月儿,你怎会如此……”

没有林疏月的日子,竟好似格外难熬,每一刻都如一年般漫长。

第二天一早,谢景行第十次派去接林疏月的队伍,又一次无功而返。

“王爷......”侍卫长站在正厅外,身子不断哆嗦着,心中害怕至极,如惊弓之鸟。

只因前面九次未能接回夫人的侍卫长,不是被谢景行狠狠鞭笞,便是被他逐出了京城,下场凄惨。

“有屁快放!”谢景行已然在发疯的边缘,怒目圆睁,大声吼道。

侍卫长吓得一哆嗦,忙说道:“夫人,夫人说她不想回来,她还说,她本就没有上王府的玉蝶,你们根本不是夫妻,她让您不要再去打扰她了......”

侍卫长说完这些话,浑身已然被冷汗浸透,湿漉漉的。

下一秒,他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声音颤抖:“王爷,小的辱没了您的使命,还请王爷惩罚!”

可这次,谢景行已经不打算惩罚他了。

他怒目圆睁,拔出剑,剑光闪烁,寒气逼人,对准侍卫长的喉咙。

下一秒,剑起人亡,鲜血溅了一地,触目惊心。

林疏月竟铁了心不愿再回来,还说他们本来就不算夫妻......

谢景行被气得脸色发白,嘴唇发紫,浑身颤抖。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漆黑一片。

谢景行便单枪匹马,打算前往西域。

他心中暗暗发誓,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把林疏月接回来。

即便要动刀,也在所不惜,定要将她带回身边。

可还没等他走出多远,手下副将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气喘吁吁:“王爷,不好了!朝中有人向陛下参了您一本!”

谢景行一怔,脚步顿住,立马回头,眼神中满是疑惑与警惕:“何事参奏?”

有人参奏,事发突然,谢景行只能先放下去接林疏月的想法,全力应付此事。

其实在以往,参奏他的人亦是不少。

陛下羸弱,朝堂人心浮动,众人皆欲挣权夺势。

而谢景行也总是处变不惊,运筹帷幄,很快便会平息闹剧,让局势恢复平静。

可是这次,这场仗却格外难打。

御史参奏,给谢景行安的罪名是:

“裴贼数次前往西域,怀疑他与西域人有阴谋,为了维护陛下统治,故伐而诛之。”

这个理由太正当了,让人无可辩驳。

恰在此时,那大禹皇帝竟也信了那等谗言。

于是,私下里,他给刑部与吏部皆下了密旨。

可谢景行何等聪慧,他心中如明镜一般,岂会不知那些人心中所想?

他们不过是欲借机瓜分他的权势罢了,如今正好寻到了一个看似合理的由头。

可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这背后竟还有苏婉儿在推波助澜,暗中作梗。

这一日,谢景行的副将匆匆来报,神色慌张:“王爷,大事不好!那苏婉儿走的时候,竟偷走了王爷的密报,转头便献给了大禹皇帝!”

谢景行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不可置信:“什么?她竟敢如此!”

如今,那苏婉儿竟摇身一变,成了皇帝的淑妃,真是好手段!

谢景行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道:“这个jian人!当初就应该一剑捅死她,以绝后患!”

这场血雨腥风的削权之役,终究还是以大禹皇帝的胜利而告终。

大禹皇帝因拿了那密报,又联合了刑部、吏部,攻势异常强劲,势如破竹。

他派兵围住摄政王府的那天,天空阴沉沉的,仿佛预示着不祥。

谢景行正坐在书房里,独自喝着酒,神色淡然。

他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生死之事,早已看得寻常,不足为惧。

只是,临死前,他没能见到林疏月最后一面,心中多少有些遗憾与不甘。

前一天,圣旨已到,那冰冷的文字如同寒风刺骨,让他束手就擒,可免一死。

谢景行冷笑一声,心中自有打算。

所以,他连夜把管家叫到跟前,神色凝重道:“管家,你连夜出城,把这五百两黄金给林疏月送去。”

管家一愣,不解其意:“王爷,这是……”

谢景行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柔情:“告诉她,以往是本王对不起她,这点钱财就当作本王给她的补偿。”

管家闻言,哭得撕心裂肺,不愿自己偷生:“王爷,老奴愿与王爷共生死!”

谢景行愤慨不已,怒喝道:“糊涂!你留着命去告诉王妃,我谢景行对不起她,如果还有下辈子,本王一定当牛作马在她跟前赎罪!”

也许直到这时候,谢景行才真正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

他其实早就对林疏月动了心,只是碍于心里的那道坎,一直不愿承认罢了。

谢景行的头被割下来挂在城墙的第四十天,天空依旧阴沉。

管家终于找到了林疏月,神色悲痛:“王妃……王爷他……”

林疏月闻言,赫然一惊,其实昨天她已经从来往的商队口中得知了这件事。

但她心中仍存一丝侥幸,不大相信。

谢景行那样厉害的人物,就这样死了?她感觉像做梦一般,不真实。

直到今天,管家找上门来,她才真正意识到,谢景行可能真的死了。

林疏月怔怔地看着那些金子,眼神空洞,缓了好一会才道:“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不要他的钱。”

管家不解,眼中满是疑惑:“王妃,这是王爷的一片心意啊。”

林疏月却只是摇了摇头,神色坚定:“心意?他欠我的,岂是这五百两黄金能还得清的?”

管家闻言,却还是竭力把黄金塞到了林疏月的手里:“王妃,您就收下吧,这也是王爷的一片心意啊。”

林疏月推脱不过,只好暂时收下,心中却五味杂陈。

三年后,林疏月返回京城,心中已有打算。

她拿出那些钱财,神色坚定地对身边的人道:“我要用这些钱,开一家私塾,专门用于收留那些穷人家的孩子们。”

众人闻言,皆赞其善举。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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