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从业多年的刘家成来说,“选剧”的标准在于是否具备真实的人物关系和感人的故事,而“选人”的标准则在于演员自身和角色本身的气质是否贴合。 近些年,“京味儿”成为外界为导演刘家成贴上的一个鲜明的标签,由其操刀的《正阳门下》《情满四合院》《正阳门下小女人》无一不是把镜头对准老北京胡同,描摹特定年代中北京人的生活图景。
1“时髦”的京味儿 提起京味儿,大多数观众第一时间会联想到《情满四合院》中的大短裤、趿拉板儿,或者是《骆驼祥子》中短衣褂、黑布鞋。《芝麻胡同》镜头下的主角从之前的“胡同串子”这样的底层人物摇身一变,成为了有家有业的“高端人士”,呈现出了与以往不同的质感。 刘家成说,做地道、全新的京味表达是此次拍摄的关键。在《芝麻胡同》播出后,不少网友认为这次的京味剧有些“时髦”。 “真实的北京生活中,也有很多讲究的老爷子,还有时髦的摩登女郎。”刘家成表示,“将以往观众对北京的误解做一个证明,也将北京过去的那种美感提炼出来”。如剧中严振声的两位夫人林翠卿和牧春花,一个日常身着贵气装扮的旗袍,另一个则偏爱小清新风格的旗袍,两人服饰各成一派、各自精致。
京味剧的“时髦”不仅仅体现于服饰上。在刘家成创作的一系列京味儿作品中,《芝麻胡同》对京味儿元素的触及最多,涉及方方面面。据介绍,剧中高度还原出了撂地摔跤、戏法杂技、气功绝活等形形色色的天桥杂耍,耍空幡、吞宝剑、硬气功、抖空竹、唱双簧、拉洋片等才艺更是邀请不少老手艺人出演,其中不乏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此外,为了真实还原老北京的独特风貌,团队用将近130天,以大于1:1的比例实地置景,打造了剧中的芝麻胡同。 《芝麻胡同》以1947年北京沁芳居酱菜铺为背景展开叙事,为了更加贴近真实历史,让演员和观众了解非遗酱菜制作工艺的专业流程,剧组提前请来了六必居的专业师傅们到拍摄现场,并与其前前后后沟通了无数次。“让专业的师傅们教每个演员如何切菜,如何打耙把酱底翻上来,并要求他们不断练习。”刘家成说。
剧中还为这种集体制作酱菜的劳动制作了酱菜歌谣。正式开拍之前,每个演员都要会唱,且要边唱边拍摄,刘家成认为,“电视剧是音画结合的艺术,声音一点不比画面差。配音会失去生动的现场感,作品就不精彩了。哪怕它有一点点杂音,它都是真实的,都是生活当中带来的”。 2选角就要“非你莫属” 自早期的《铁齿铜牙纪晓岚》系列到后来的《傻春》《正阳门下》,再到近些年《我的二哥二嫂》《情满四合院》,包括何冰、倪大红、李光复、方子哥等人在内的诸多老戏骨似乎已经成为刘家成作品中的“标配”。 拍摄《芝麻胡同》,刘家成再次邀请何冰担纲男主,出演北京沁芳居酱菜铺老板严振声。剧中,作为商人的严振声还承担着多种角色,他为人父也为人夫,同时也为人子。因而,在他的肩上不仅扛着家庭的担子,还承担着酱菜铺里指着他吃饭的工人、仆人们带来的压力。
“严振声的担子决定了他的顾忌,因而他做事时常常三思而后行,在他的身上有北京人身上的隐忍,而不是点火就着。”在刘家成看来,相较《情满四合院》中的何雨柱,《芝麻胡同》中的严振声更接近现实,这个角色非何冰莫属。 林翠卿是出身高贵的大家闺秀,秉承“男主外、女主内”的传统,作为严振声的妻子,她掌管着宅院内大大小小的事情。刘家成表示,作为一部京味剧,出演林翠卿这一角色的演员首先最好操着一口地道的京片子,其次需要自身携带“贵族气”,才能在大宅院里镇得住场子。几经斟酌,林翠卿的扮演者敲定为北京籍演员刘蓓。
作为一部富有年代质感的剧作,演员上,《芝麻胡同》选择毕彦君、方子哥、钱波等“老戏骨”坐镇,同时吸纳了王鸥、冯文娟这样的年轻艺人。“演员和剧集始终是一个双向的选择。”据刘家成透露,自己的选角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演员本身的气质是否和剧本角色的特质相互吻合,尊重老戏骨的同时,并不排斥启用年轻演员。 3“时刻保持敬畏心” 近些年,刘家成创作了很多现实主义作品。“我们所说的现实主义的创作手法,就是一定要有真实的表达。这种‘真实’包括表演的真实和细节的真实。”在刘家成看来,一部好的现实主义作品需要具备客观描写、真实再现以及艺术表达这些必备条件。 在《芝麻胡同》中有两条线索:一条是围绕沁芳居酱菜铺展开的商业线,另一条则是以严振声、牧春花、林翠卿三人为核心铺开的情感线。借助这两条线索,刘家成一方面希望透过剧情将过去的一些美好和善良的品质,以及当下浮躁的社会下人们丢失的东西挖掘出来;另一方面,也希望观众能够和剧中角色一样充满乐观地面对未来的生活,遇到过不去的坎儿时能够自嘲一笑。
“给别人美好,也是给自己美好。”刘家成谈及现实主义创作时始终认为,真实非常关键,要做到剧中发生的这些事情就像发生在观众身边一样亲切,同样也做好艺术化表达,起到引领的作用,在提出问题之后,给观众一个导向,传递出向上的价值观。如《芝麻胡同》不仅描述了三位主角的人生变化,也运用了更多笔墨由点及面,多角度地展现了老北京的市井百态。 从业多年,对刘家成来说,一直坚守不变的是对创作的敬畏心,而一直变化着的是艺术创作的手法、表现形式、拍摄手段,要用与时俱进的手法为观众呈现赏心悦目的观感。“我们要与时俱进,但该坚守的一些东西,还要坚守。我如今是一年一部剧,之后还要放慢速度,打磨出更多、更好的精品。” 细数刘家成的作品,题材涵盖范围颇为广泛:早年间的古装剧《铁齿铜牙纪晓岚》(第一部到第三部)均出由他操刀;军旅剧《天生要完美》《高粱红了》和都市剧《何处是我家》《离婚潜规则》也是出自他之手。近些年,“京味儿”又成为观众给刘家成贴上的一个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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