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奥德赛》是由安德烈·康查洛夫斯基执导的冒险类迷你短剧,该影片是由古希腊荷马创作史诗的《奥德赛漂流记》改编而来。

这部史诗是古希腊文明的奠基,是现存的最古老的作品之一。

《奥德赛》

《奥德赛》讲述了特洛伊战争之后,伊塔卡的国王奥德修斯历经十年漂泊,重返家园的故事,它与《伊利亚特》一起被称为“荷马史诗”。

与《伊利亚特》描述场面宏大的战争和英勇荣誉的英雄不同,奥德修斯这位以“木马计”闻名的足智多谋的特洛伊英雄,他的归家之途充满了耐人寻味的色彩:史诗在主要讲述奥德修斯众多惊险刺激的还乡奇遇,之外还交织着他的妻子佩涅洛佩在家的遭遇,和他的儿子特勒马科斯的外出寻父等大量的篇章。

《奥德赛》讲述的“关于奥德修斯的故事”,不仅仅只是奥德修斯个人的英雄故事,而是围绕着奥德修斯及其妻子、儿子的关系而发生的故事。

奥德修斯克服万难归返伊塔卡,屠戮求婚人重掌家长之权,除了依靠他的智谋勇气之外,妻子佩涅洛佩在家忠贞等候,和儿子特勒马科斯的并肩作战也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要深入、中肯地理解“奥德修斯的故事”中包含的父权制家庭全面确立的主题,有必要从母权社会和“俄瑞斯忒斯的故事”说起在母权社会,母亲作为孩子的生育者,与孩子有一种天然的血肉相连的维系。

父亲的作用则主要是帮助孩子成长为一个人,所以孩子与父亲的关系是一种社会性的关系,与父亲相比,孩子对母亲有着特别的意义,是其情感世界的重要内容,是其生命构成的重大成分血肉之情让女人变得疯狂,如同受伤的狮子凶狠残忍。

阿伽门农为了出征顺利,把亲生女儿伊菲革涅亚作为祭品牺牲,这也是克吕泰墨涅斯特杀害自己的丈夫阿伽门农的原因,这便成为俄瑞斯忒斯故事的开端。

它的基本情节是,希腊联军统帅阿伽门农为了出征特洛伊,不得已把自己的女儿伊菲革涅亚献祭给女神阿尔弥斯,当他从特洛伊凯旋回来之后,被妻子克吕泰墨涅斯特拉和堂弟埃吉斯托斯阴谋杀害。

阿伽门农的儿子俄瑞斯斯遵照阿波罗的神谕,在姐姐厄勒克特拉的帮助下杀死了篡夺王位的埃吉斯托斯和自己的亲生母亲。

随后,俄瑞斯忒斯受到复仇女神的追逐,在雅典娜组建的法庭上,与复仇女神展开了辩论,最后雅典娜以关键的一票赦免了俄瑞斯忒斯。

在母权制社会,杀父娶母是无罪的,古希腊神话中的地母该亚既是乌拉诺斯的母亲,又是他的妻子。

在俄狄浦斯王的故事中,充满勇武和智慧的俄狄浦斯因为杀父娶母,受到命运的诅咒,刺瞎双眼,自我放逐,最终在裂开的大地上消失,笼罩在俄狄浦斯周围的命运,就是父权制取代母权制的必然。

在特洛伊战场上,奥德修斯英勇善战,足智多谋,献木马计里应外合攻破特洛伊,结束了这场长达十年的战争。

他在率领同伴从特洛伊回国途中,因刺瞎独目巨人波吕斐摩斯,得罪了海神波塞冬,从而屡遭波塞冬的阻挠,历尽各种艰辛和危难。

他战胜魔女基尔克,抵住海妖塞王美妙歌声的诱惑,穿过海怪斯库拉和卡吕布狄斯的居地,摆脱神女卡吕普索七年的挽留,最后于第十年侥幸一人回到故土伊塔卡,同儿子特勒马科斯一起,杀死纠缠他的妻子、挥霍他的家财的求婚者,合家团圆。

在还乡的旅程中,奥德修斯经历了种种的艰辛,但是他毕竟是“神样的”英雄,是难不倒的,在第五到八卷里,奥德修斯叙述了自己的归家历程。

在这一艰辛的历程中,他的第一批同伴因为吃了“忘忧果忘了回家;第二批同伴因为没能控制自己的好奇心,打开风袋受到了风神的惩罚,第三批伙伴因为无法战胜吃人的波吕斐摩斯巨人和海怪斯库拉,损失大半,第四批伙伴因为无法抑制食欲偷吃了阿波罗的神牛而遭到严惩。

还乡的愿望人人都有,但是在《奥德赛》中,还乡不仅是一种强烈的愿望,在归家的途中还需要战胜各种各样困难,战胜漫长等待的时间、学会保存实力的战斗、控制自己不可抑制的欲望等等。

唯有奥德修斯以“神一样”的抱负让还乡的愿望超越了自己的各种欲望之上,一路上他不断地用激昂的语调鼓励自己的同伴,这些鼓励的话并不代表他没有和同伴们相似的担忧、恐怖和哀伤,而是因为他时刻意识到自己是特洛伊战争中的勇士,凡人中的精英。

父权与母权

父权制就是通过对俄狄浦斯的惩罚,宣泄它对母权制时代杀父要母的恐惧,并预示着母权制的寿终正寝。

而父权制的观念在俄瑞斯特斯的故事中表现得更为自然,也更加清晰虽然人们对荷马史诗中所描绘的神人混居的英雄时代的真实性有着不尽相同的意见,但是笔者认为荷马一直关注的是人和他们自以为存在的神的关系,而神的存在是人对未知秘密的诗意想象和概括,神的真实本质其实是自然和社会。

一般评论都认为俄瑞斯忒斯故事的社会意义在于表现了父权制与母权制的斗争,并最终以父权的胜利为终结。

恩格斯曾精辟地指出“杀死一个没有血缘亲属关系的人,即使他是杀死他的那个女人的丈夫,也是可以赎罪的,此事是和依理逆司神毫不相干的,她们的职务只是追究血缘亲属中间的杀害而建,在这里,按照母权制,杀母是罪不可恕的大罪。”

然而俄瑞斯忒斯不仅有阿波罗为之辩护,还有雅典娜在法庭审判上给俄瑞斯忒斯投了一票,并宣告他无罪,在俄瑞斯忒斯的故事中父权制对母权制的胜利仅仅是道义性的,只是以法庭裁决的形式。

从道义上肯定了父权,肯定了俄瑞斯忒斯为父报仇的正义性可是父权制的真正确立还需要确立一个供他人效仿的父权制家庭的典范,或者说还需要父权制家庭的追随者和拥护者。

这是众神需要帮助世人,或者说世人需要众神帮助在俄瑞斯忒斯的故事之后继续推进的使命,这一使命在《奥德赛》的开篇和结尾时都有清楚的说明。

布拉格研究认为俄瑞斯忒斯的故事在《奥德赛》中起到了衬托的作用,“阿伽门农、克吕泰墨涅斯特拉、埃吉斯托斯尤其是俄瑞斯忒斯的重要意义在于他们是作为奥德修斯、佩涅洛佩和特勒马科斯对待求婚者的反衬。”

“俄瑞斯忒斯的故事”最终貌似是喜剧结尾,却掩盖不了它悲剧的结局,众神肯定了俄瑞斯忒斯行为的正义性,然而他所依附的家庭却不复存在,作为父亲的阿伽门农死了,作为母亲的克吕泰墨涅斯特拉也死了。

但是它却对《奥德赛》的主要成员有重大的启示意义,父权从在道义上获得胜利到父权制家庭在社会现实中的真正确定,这中间还有一段很长的历史“进化”路程,《奥德赛》正是填补了这--段历史空白。

在这一“进化”历程中第一个并且最大的获益者就是特勒马科斯。或许正是因此《奥德赛》在叙述奥德修斯之前首先交代了特勒马科斯的“寻父”之举,他在雅典娜女神的陪伴下先后拜访了涅斯托尔和墨涅拉奥斯一-特洛伊战争的亲历者。

这样,--个原本与特洛伊战争并无直接关系的年轻人,就这样在寻访中与战争建立了联系,而这时通过这个名叫特勒马科斯,有着“儿子”身份的年轻人,荷马将他的如椽之笔由写“战争”转向了写“家庭”。

两位英雄在向特勒马科斯的讲述中都提到了“俄瑞斯忒斯的故事”,《奥德赛》卷三中特勒马科斯拜访涅斯托尔,诗行三处提到了俄瑞斯忒斯。

尽管父权制已取得优势并开始占据统治地位,母权制正在逐步地淡出历史舞台,然而妇女在社会各方面的作用仍然相当重要,母系氏族社会的女性力量在局部还能爆发出巨大的能量,向父权势力进行报复与抗争。

这一漫长而复杂的特定的历史阶段的斗争在古希腊神话中有着清晰的反映,《古希腊神话和传说》中从乌拉诺斯、克洛诺斯到宙斯确立正式统治之前,一直是典型的母权制形态,地母该亚既是乌拉诺斯的母亲,又是他的妻子,在家庭组织上也具有绝对的权威。

而到以宙斯为首的统治中,则表现出了母权制社会向父权制社会过渡和父权制逐渐确立时期的特征,其中一个重要的特征就是男性神的形象异常高大,如宙斯、赫拉克勒斯等等。

维柯曾在《新科学》中指出,“神话故事的精华在于诗性人物的性格,产生这种诗性人物的性格需要在于当事人按照本性还不能把事物的具体形状和属性从事物本身抽象出来。因此诗性人物的性格必然是按当时全民族的思维方式创造出来。”

求婚者的行为体现出了浓重的原始部落公有制的痕迹,在外漂泊二十载的奥德修斯生死未卜而凶多吉少,众求婚人对其家财的争夺与消费实际上反映了原始的部落公有制同新兴的以父亲为核心的家庭私有制的争夺。

然而希腊的氏族制社会毕竟已经日簿西山,占统治地位的父权制确保了子女对财产的继承权。即便奥德修斯罹难,其财产也无疑将由其子特勒马科斯继承。

奥德修斯对于佩涅洛佩与众求婚人的争夺则生动地诠释了家庭私有制同原始的氏族公有制之间的较量恩格斯曾深入讨论了人类发展史上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婚姻家庭关系发生的改变,认为最初的群婚制对应人类发展初期较为原始落后的生产力。

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原始的群婚制开始向对偶制、专偶制过渡尽管在转变的初期,新的婚姻家庭关系还很脆弱,但无疑已经孕育着根本性的改变。

发展到荷马史诗所描述的时代,希腊人已经基本摆脱了母系社会,进入了专偶制婚姻的阶段,这种婚姻家庭制度是与私有制以及父权制社会相适应的。

“专偶制是不以自然条件为基础,而以经济条件为基础,即以私有制对原始的自然产生的公有制的胜利为基础的第一个家庭形式。丈夫在家庭中居于统治地位,以及生育只可能是她自己的并且应当能继承他的财产的子女,--这就是希腊人坦率宣布的个体婚制的唯一目的。”

专偶制的出现标志着以家庭为单位的私有制对原始部落公有制的胜利,私有制推动家庭关系中专偶制的产生,而专偶制作为私有制在家庭关系中的体现本身就是对私有制的肯定。

在荷马史诗中,英雄正式的配偶往往只有一位,包括众神之王宙斯,他的合法妻子也只是赫拉女神,而《奥德赛》中最终奥德修斯对求婚者的斩尽杀绝的惩罚正表明了这一历史的进程。

结语

他们两人,各自不同的归家命运及其与各,自妻子和子女之间的关系透露出,由母权社会向父权社会过渡时代的大量意识形态信息,包含了一个,有关父权制家庭确立的主题。

无论是女儿、儿子,还是父亲、母亲,在一个家庭当中,都是不可或缺的,不管是母权社会还是父权社会,都不应该再一次出现以前的那种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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