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林深结婚的第三年,他的初恋林枝回来了,带着她的两岁女儿。

看到他深情凝视她,用心逗笑林枝女儿的那刻,我知道我输的彻底,

原来他一直和我不要孩子,不是不喜欢孩子,而是不接受我和他的孩子。

原来一腔孤勇并非能守得云开见明月。

我想,是时候为我年少冲动买单了。

1

送走林枝回家的路上,我望着车窗外飞速划过的景象,脑里突然有了多年来不曾想到过的想法。

离婚?

想到这,我怔愣了几秒,心里苦笑。

如果真要离婚的话,开心的莫过于林深吧。

我偷偷侧过头,瞥见他专心开车的样子,原本脸上的笑意随着林枝下车的时候和他的女儿说了一句“叔叔,再见”而消失。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哪怕陪了他这么久,他心心念念的还是林枝。

他喜欢林枝,从来没有变过。

我以为人心不是石头,总有一天会把它捂热,那时候的我满腔热血,想着总有一天会感动到他。

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真的有点没劲了。

下车后,我一反常态没有等林深一起回家,而是快步走向电梯口摁下键,低垂着目光开始扩散思绪。

“怎么不等我?”林深停好车赶上来。

许是诧异我不合时宜的举动,林深比平常快了两三分钟,他靠过来的时候,我能听见他微微喘气的紊乱气息喷在我的发间。

“地库冷,我想快点回去”

恰巧电梯到达,我走进去,林深也紧随其后。

电梯里逼仄的空间加重了无处逃脱的压抑感,我感受到身后的林深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身上,而我始终一言不发,只希望电梯快些到达楼层。

他突兀开口,“今晚那家日料很好吃,等这个周末有空,咱们再去一次吧”

“嗯”我淡淡的回答。

再次陷入寂静。

到达了楼层,快速走到门口,钥匙插进锁孔,还没等我扭动,林深拉住我的手撇过身子,迫使我直视他,“小念,你今天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他语气里的担忧我是听得出来的,只是担忧明显小于疑惑,我想他是不理解不了我突如其来的冷淡。

“没什么”

一直到洗完了澡,躺在床上,我始终无法平静下来。卧室灯熄灭那刻,林深躺在另一侧,搂住我的腰,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我裸露的肩上。

我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太晚了,我今天很累,算了吧?”我小心翼翼的说。

“好”他身子僵硬,过了好久才回我。

我背对着她,右手手臂卷起当做枕头,枕在手臂上。

可即便我拒绝了他,他依旧抱住我,像是抱住小猫小狗一样,令我动弹不得。

他能感受出来我的变化,洗碗我是不会拒绝他的。

看着窗外明亮如洗的月光,我第一次失眠了。

脑海里不可自抑回忆起被我埋葬在记忆深处的过往。

2

我和林深是青梅竹马,打穿开裆裤吃奶嘴那会就认识了。

我人生中的重要时刻皆有他的身影,而他的成长经历,我也从未错过。

我妈曾和林父林母戏称,不如让我们两个定个娃娃亲算了,都是看着长大的孩子,肥水不流外人田。

彼时的我俩正在因为争夺最后一只巧克力味的棒棒糖大打出手,最后还是林母,棒棒糖给了我,她叮嘱林深要顶天立地,不能与女孩子争东西。

后来上的学,我总跟在他屁股后面跑。

小时候还好,初中以后,男女性别意识强烈起来,我也渐渐不再像小时候那么粘着他了。

高二分科时,他选择了理科,我选择了文科。

学校举办百年校庆,我报了钢琴独奏,每天晚饭时间都去琴房练琴。

与琴房临着的,是舞蹈练功室。

林深而是我因为练琴不吃晚饭,特意买了面包带给我。

那日,我弹奏着《梦中的婚礼》,看见窗户外站着穿白色校服的他,心里一阵暖意,只想着赶紧弹完去找他,还弹错了好几个音节。

合上琴盖起身时,我微微扬起的嘴角,再也挂不住。

他靠在栏杆上,微风拂起额前碎发,手里拽着一袋小牛角包。

只是他的眼神,看的不是我。

而是一旁的舞蹈室。

后来我才知道,林枝在里面练舞,她仅仅因为一个模糊不清的侧影,便吸引了林深所有的注意。

林枝大我们一届,本来应该要高考不参加校庆,但她自告奋勇说,绝对不耽误学习,学校这才批准他参加。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学校当初不允许林枝参加校庆,或许林深也不会看到她,他们就不会认识,他更不会喜欢上林枝。

人总是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找借口。

比如我跟林深认识了这么多年,他也没有说过喜欢我。比如他只跟林枝见了一面,第二天开始就每天在舞蹈室门口等林枝跳舞,等她跳完后借机跟她聊几句。

比如他将一封信交给我,问我能不能转交林枝?

彩排的时候我曾和林枝碰面,也算认识对方。

我握着那封信,面上不动声色地说“好”,实际把信给林枝后,躲在校园那棵樱花树下,偷偷摸摸的哭了很久,眼睛都红肿了。

但林枝没有接受他。

她笑着对林深说“高中学习最重要”

那天晚上,林深抄了一节晚自习,在操场上整整跑了十几圈。我找到他的时候,他躺在塑胶跑道,脸色潮红,吓得我差点打120。

后来他在没提起过林枝,认识他的人都以为他忘了。

我知道,他忘不掉。

大学毕业那一年,林深得知林枝结了婚定居国外。他只身一人来到酒吧,一瓶又一瓶灌自己。

他的胃本来就不好,加上过度饮酒得了胃病,我去他家照顾了他整整一个月,饮食起居全包了,活脱脱像免费的保姆。

那日,他坐在沙发上,我收拾着阳台的衣物,边收拾边嘱咐他“胃刚好就别吃凉的辣的了,还有这衣服我替你洗好了,放在衣柜里,你记得按时加衣,别为了省事,不穿秋衣秋裤,不然你看你得了老寒腿怎么办?”

我讲了很多,全盘没注意林深逐渐柔软的眼神。

他说到“小念。我们结婚吧。”

原本在我手里整齐如初的衣物,突然散落了一地。

林深走过来捡起衣物,抱在怀里。

“你开玩笑的吧?”

我慌乱不止,想不出如何回答。

这次,他说的更加真切。

“我没有,是真的。我们结婚吧。”

3

再度睁眼,窗外已然大亮。

做了一晚的梦,我连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就是感觉浑身疲乏,走路轻飘飘的,像踩在棉花上,头重脚轻。

晕乎乎到了厨房,我看着冰箱里摆放的整整齐齐的食材,突然失了兴趣,拿了两颗鸡蛋出来煎了煎,水手胜在白盘上。

往常我总会做两三样,随林深挑选。

今天我实在没心情,只要停下手中的活,我就会想到林深逗笑着林深的女儿,让她趴在自己背上,又将她举过头顶,逗的她嘻嘻大笑。

林枝在一旁问我“你们还没打算要孩子吗?”

我不自然地用手指轻触几下鼻尖,“没想过,以后再说吧。”

我有多喜欢小孩子,林深是知道的。

每次逛街路过婴幼儿区,我老是拽着他去转上几圈,明里暗里也表达了我的意愿。

林深也明白我的意思,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再等等,还没有做好当一个父亲的准备。”

他的话不断倒带,反复回响在我耳边。我才惊觉自己是如此可笑,可笑到以为能让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男人,去孕育和另一个女人所诞生的生命。

我叹了口气,沉默着将锅洗刷干净,凉水浇到我手指顺势下滑,后背贴上一具温热的身体,林深睡意惺惺的声音沙哑“早上吃什么?”

“煎蛋”我言简意赅,沾有水珠的右手轻轻拨下他缠绕在我腰间的手臂,侧身绕开他离开厨房。

面对镜子里略显苍白的面色,我使劲用凉水拍打脸部,这样做才能把我从噩梦中回忆出来。

张亚发微信过来告诉我约的学生一会到,叫我别迟到。

大学毕业后,我留在了当地一家艺考辅导教育机构,专职带音乐艺考生的乐器教学。

回她个“好”,我摇摇头,拉开了门。

林深来回走动的身影突然僵住,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在洗手间门口徘徊许久了。

“抱歉,我不知道你要用卫生间待的时间长了点”

他的瞳孔微微扩大,在愚蠢的人也能看出我的变化。

以往我何时跟他如此客气疏离?很抱歉都用上了。

“小念,你来例假了心情不好吗?我记得你差不多就是这个日子,要不晚上我给你带点红糖回来吧。”

家里的红糖还有很多,他无非是想跟我搭句话罢了。

“没有,我快要走了,你晚上想吃什么?”

“晚上……我来做吧。”

他轻咳两声,掩饰住发红的耳垂“嗯,那你休息休息”“行”

不再想跟他多说话,背好挎包离开,独留他注视着我的背影进入电梯。

4

新来的学生是名19岁的男生。

据说他去年失利,没有考上心仪的学校,选择复读。

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他单腿坐在飘窗上望着对面的高楼大厦,那神情,似有心事。

一头黑发的少年,看见我进来,起身自我介绍“老师好,我叫蒋澈”

“你叫我小念老师就好”

简单了解过后,我选了几首曲子让他练习。或许是经历过考试的缘故,蒋澈如鱼得水,只是在收尾的时候不小心弹错了一个音节,不仔细听的话,几乎听不出来。

一曲结束后,我指出他的错误“最后一点,有些小瑕疵,你要修改一下”

蒋澈忽然低声说到“对不起,老师,下次我不再犯了”

他这般顺从认错的态度令我意识到他的问题,教了这么多学生,我觉察出他的不对劲,只不过是一点小错误,无伤大雅。我没有责怪他,他却将错误揽在自己的身上,多半和原生家庭的环境息息相关。

但属于学生的私事,我无权过问。

“没什么大问题,你不必局的自己做错了,人生都有犯错改正的机会,更何况是艺术,错了重新再来就好,没必要给自己扣上帽子”

我跟他聊了很久,了解到他家境不太好,父母离异。

要回家了,本想在外面给他买点东西让他带回去,林深一通电话打进来,“小念,公司临时有应酬,晚上我不回去了。”

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了。

他可以为了临时的应酬或是朋友丢下我,反正在他眼中,我是很好哄的。

挂了电话后,问了一旁的蒋澈“想不想吃日料”

日料店人满为患,正值周五,有许多学生和家长,一时之间,连个空位都等不上。

突然看到坐在窗边的林深,他抱着林枝的女儿,指着面前盘子的寿司说着话,小女孩兴致勃勃地跟他互动,对面的林枝温柔恬静,仿佛是一家三口在吃饭。

看到他们面前的餐盘数量,我确信,他们已经来了很久了。

久到林深给我打那通电话前。

他昨天对我说,要带我再来一次这家日料店。

蒋澈看到我站住不动的身子,上前一问“小念老师,你怎么了”

我手脚冰凉,心头微缩,很久之后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蒋澈“没事”

“蒋澈,你先在门口坐着等着”

我走到一旁,拿出手机,划到熟悉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我看着窗户那头,铃声响了很久,才看到他接听电话。

“你在哪?”

“我在应酬呀,小念。”我看见他用食指对小女孩虚了一声。

“林深,你别骗我了,你望出窗外。”

他看出来的时候,已经对上了我的眼神,我看到他惊慌的表情,握着手机起身,追了出来。

我挂断了电话,“林深,这就是你说的应酬吗?”

他语无伦次“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

“我不想听”我的眼睛通红,眼泪不断涌出来。

他扶助我的身体,抱住我,在我耳边说到“别哭,念念”

蒋澈看到我这样,以为林深欺负我,他拉开林深的身体“你为什么要欺负小念老师”

“没事吧,小念”林枝追了出来。

此时的我感到非常羞辱,我直接拉着蒋澈转身就走。

林深没有追上来,毕竟林枝还在那,他不可能丢下她不管。

买了些小吃给蒋澈,就把他送回家了。随后招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经过红绿灯的时候,我清楚看见车窗外,对面的人行道上,林深和林枝手捧着咖啡,小女孩站在两人的中间,手里拿着一杯奶茶,仰头不知道跟林深说了什么,他就弯下腰,俯身贴在小女孩嘴边,听她讲话。

车子缓缓驶过,无力感侵袭身体各个部位,眼泪不断涌出来。

我对着自己说:放手吧,放过自己吧。

回到家后,直接奔向客卧,锁上门,躲到床上掩面而泣,哭到几乎失去意识,我缩成一团抱住双臂,晕沉而睡。

半梦半醒之间,我听见钥匙开锁的声音,然后床边沉了下去,熟悉的气息包裹着周身,林深埋首于我的脖颈后,呼出的热气酥酥麻麻,惹得我一阵很痒,忍不住动了几下。

他知道我还醒着,低声开口“今天是个意外,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在应酬,合作方突然有事,我就打算回家,然后遇到了林枝,她女儿吵着要跟我一起吃,就跟他们一起吃了个饭,我想着很快就吃完的”

“对不起,念念,我不该骗你的”

“没关系,林深,我们离婚吧”

刚说完,他一把扯过我的肩膀,加重的力道迫使我直视他,肩头的疼痛提醒我刚刚所说的话。

“对不起,念念,弄疼你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说离婚这些气话好吗?”

“不是气话,林深,我们离婚吧,是我认真考虑的结果。”

“不要,我不要离婚”林深紧紧地抱住我。

我沉默了,我知道他不会听进去,但我也只是通知他罢了。

这一晚,我和他都难以入睡,他虽然离我很近,但是我知道我走不近他的心里。

林枝的出现,让我明白,他从前不爱我,以后也不会爱我,我不想继续执着下去了,既然握不住,那就放下吧。

有些人真的是无可替代,三年对于我来说也够了。

入夜,突然梦见高中时候的林深、林枝还有我,我看见林枝在演讲台上晕倒了,林深一个人,也只有他,听到老师说林枝晕倒了。

他直接冲上去了,用很快的速度抱着林枝去医务室,结果就是全校都在讨论着他们的关系。我问林深介不介意这么传他和林枝,他的嘴角扬起,对我说很喜欢这种感觉。

这个画面现在依然清晰,挥也挥不走。

5

我跟他开冷战了,每当他跟我讲话,我就提离婚,于是他也就不讲话了。

最近他回家越来越早,甚至承包了做饭洗碗拖地等家务。

看见他忙前忙后,我真的没啥感觉。

只是没再提离婚了,我不再期待不再留恋,不管他做了什么,我都忽视了。

加上,我依旧很爱他,还没有放下他,索性就这样子吧,时间会淡化一切。

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我还在给蒋澈上课,闻到味道会吐,吐了半天,也没有吐出东西。

我以为是我近期心情不好,加上作息不稳定,才导致肠胃不好,直至到例假迟迟没来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可能怀孕了。

下课后,我直接去了医院做检查,检查结果是怀孕了,我整个人都惊呆了,怎么可能呢?我一直都有避孕,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这下,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虽然我没再提离婚的事情,但是我没办法跟他继续过下去了。

林深的心不在我这里,我害怕孩子生活在一个没有父爱的家庭环境中,害怕孩子会变得和我一样,患得患失。

当年我爸和我妈是相亲认识的,我五岁那一年,我爸的初恋离婚后哭着过来找他,他当时觉得我妈很坚强,有他没他一样能过下去,但是他的初恋不同,初恋很脆弱,于是提出了离婚想和初恋在一起。

6

林深看出来我的心不在焉,“念念,你最近怎么了?”虽然最近在冷战中,他还是问出了口。

我决定跟他坦白,“我怀孕了”

他愣住了,“什么?念念?你说……怀孕?”

“嗯。”我点了点头。

他沉默住了,那刻我心都冷了,答案不用说,我已经知道了。

“你不用担心,明天我就去打了”我很冷漠地说出口。

“对不起,念念,我想……是不是太早了,我们暂时能不能不那么早要。”

“早吗?我们结婚都三年了。”

他低下头,不再回答。

第二天,我去医院做了各项身体检查,决定了一个星期后的流产手术。

当然,这个过程中我也没告诉林深,我直接在张亚家里躲了一个星期,林深有去过我妈那里找过我,我叫我妈不要告诉他我在哪里。

一个星期后,我换了身宽松的衣服去了医院。

进入手术室前,医生再次询问我想好了没有,手术前可以随时反悔,但是我没有犹豫过。

在林枝回来之前,我曾经真的很想和林深生一个宝宝,长得像他,然后抚养他长大,到他毕业、结婚、生子,一定要让他幸福地成长。但是现在的我觉得生出来,他不一定会幸福。

虽然林深一定是个好爸爸,但是前提是林枝的孩子。

在等待手术的过程中,我的手机不断响起,我接听了,“你好,哪位?”

“念念,是我,我想要这个孩子,你可以不要打掉吗?这一个星期我不停地找你,但是没有找到,我真的很想你,我真的好爱你,你听见了吗,念念”我能听到他的声音是发抖的。

但是我的心里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

林深的电话号码已经被我拉黑了,如果我知道是他打过来的,我一定不会接。

“林深,晚了”那头护士传来声音“下一位,陈念”

林深听到了,“不晚的,念念,我知道你还没有做手术,求求你,可以留下这个孩子吗?”我听到林深很大声地哭了出来,好像丢掉了很多年的宝贝似的。

“真的晚了。”我直接挂断了电话,放下手机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手术室。

手术大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的眼泪掉了下来,手掌抚摸着我的肚子,心里默默地对他说:对不起,希望你下辈子找个对你好点的爸爸妈妈。

冷冷的器械进入身体,蛮力撕扯着我,也撕扯着我破烂不堪的心脏。

一切都结束了。

我捂着肚子走出手术室的时候,看见了林深,他靠坐在走廊的角落里,眼神空洞,脸上显映着未干的泪痕。

从小到大,我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

他察觉到我的目光,呆呆地转过头望着我,看我抖着双腿一步一步扶墙走,他站起了身,“我们回家吧”说完想过来扶我。

我身体很累,随他去了。

他公主抱把我抱出医院门口,当他想把我放进副驾驶位的时候,我拒绝了“我想坐在后面”

他僵住了身体,但是还是对我说“好”

他把我带回了家,本来我想回我妈家里的,但是害怕她担心,想想就算了。

回到家里,我对他说“我想住在客房,这段时间,我们分开住吧,等我出了小月子,咱们找个时间去把证给领了”

“不要,分开住可以,离婚你想都不要想”他一口回绝了,没有任何迟疑。

我靠坐在床边,“我累了”

“林深,我喜欢了你很多年了,在那些你不知道的日子里,我看着你是怎样喜欢上林枝的,你喜欢林枝的眼神和看我的眼神是完全不一样的,我从来没见过你那么温柔地看着我、呵护着我,我也想试试被爱的感觉,我知道那个人一定不是你。”

林深坐了下来,从背后拥抱着我,“念念,可以再给我一个机会吗?这次,等我来爱你。”他的眼泪不断流出,我感受到衣服都湿了。

我转过身,用双手抚摸着他的脸庞,试图抚平他的眉眼,轻轻地说出口“晚了,林深,在医院的时候我是认真的,以前我多么想给你生一个孩子,但是你不想要,现在呢,我连你都不要了,你觉得我还会给你生孩子吗?”

他知道错了,一直没敢吭声。

“你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了。”我推开他的身体,慢慢扶着床边躺下,他想过来帮我,但是我推开了他的手,没再说话。

等他出去后,我把被子盖在头上,轻轻地哭泣。

林深出去了,但是没有离开,他听见我的哭声,心脏突然抽了一下,原来心痛到不能呼吸是这种感受。

出了小月子后,我联系上搬家公司,乘着林深上班的时候搬了出去。

这段时间,林深请了假来照顾我,每天给我煮营养餐,煲汤,但是我心里真的没感动到,如果是以前,我肯定开心到跳起来。

他知道我搬出去后,打了很多个电话给我,当然是用其他号码给我打的,他原来那个电话号码仍然在我的黑名单里。

“念念,你去哪里呢?我去妈那里找不到你。”林深的语气很着急。

“我没事,你不用管我在哪里。找个时间,我们去把离婚证给领了。”

“念念,我是不会同意的。”

“你不同意没关系,反正分居两年就会判离婚。”

“念念”

“就这样吧,你有空离婚就叫我,否则别打来了。”说完,我就把电话挂断了。

从那天开始,我学会了爱自己,只想着努力赚钱孝敬母亲,林深过得怎样我也不关心,虽然有时候他会过来堵一下我,但是我仍然没有松口。

后来的后来,林枝离开了,两年后我和林深被判离婚了。

再后来的后来,我找到了一个很爱我的男人,他的目光里只有我。

而林深,我也不知道他过得怎样,毕竟那是别人的生活,我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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