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云南有一名18岁的花季少女被拐卖,并被对方以4000元的价格卖给了一个山村的老男人当媳妇。
刚刚结婚的时候,老男人一家都很害怕她会逃跑,处处提防着她,可谁知少女自始至终都没想过逃跑,反而还安心住了下来,帮着一家人下地干活。
“你被别人拐卖了,你怎么能忍受呢?”2001年,有记者这样询问已经被拐多年的罗小佳,谁料她的回答令众人沉默。
“跑还不是一个样呢,俺就是认命,俺就是这样的苦命人。”
面对镜头,罗小佳表示,自己只不过是从一个贫困家庭跳到了另一个贫困家庭,她的生活在本质上并无任何区别,即便家中穷得漏风,丈夫一家长期殴打和辱骂自己,她也没什么不适应的。
婆婆更是非常骄傲地笑着表示:“给她路费她都不愿回去。”
不想逃跑的被拐少女
2001年,当纪录片制作人胡杰来到山东临沂某地拍摄素材时,意外从当地妇女的口中得知,这里的很多妇女其实都是被拐卖来的。
通过大量的走访调查,胡杰发现这个小小的村庄内,被拐卖得来的妇女竟然高达40多人!
纪录片《平原上的山歌》的主角叫做罗小佳,满脸沧桑的她,在被采访的时候才不过25岁,但却已经是她被拐卖来的第8个年头。
1993年的时候,罗小佳被亲戚以“旅游”的名义骗了出来,随后被卖到山东,被一个比自己大8岁的老男人买了回去。
丈夫名叫张宝亮,拍摄纪录片的时候已经34岁了,由于是家中受尽宠爱的小儿子,他从小就是个懒惰恶劣的性子,以至于长大以后没有年轻姑娘愿意嫁给他。
张宝亮26岁的时候,张母便开始急得团团转,迫切地想要给孩子找个媳妇传宗接代,于是便四处托人,花4000元将罗小佳买了回来。
虽然算不上美女,皮肤也因南方灼热的阳光变得黝黑发黄,但罗小佳的相貌非常大气,即便被拐,脸上也总洋溢着纯真的笑容,这就是他们选择罗小佳的原因。
没有婚礼也没有宴席,两人草草结了婚,并且还因为罗小佳年纪太小,他们的结婚证还是张宝亮花20元走后门拿到的。
结婚一年以后,罗小佳便给张宝亮生了一个儿子,时间匆匆走过,她也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成了家中的劳动力。
虽然没有想过逃跑,但罗小佳却真真切切地想过自杀。
张宝亮从小在宠溺中长大,脾气非常不好,刚刚结婚的时候,因为想着是买来的媳妇,常常会对罗小佳拳脚相加,甚至连罗小佳给他生孩子的那天,他也是满不在意的态度,躺在一旁;冷漠地呼呼大睡。
最终还是罗小佳自己艰难地喊来了人,匆匆将孩子的脐带剪掉。
“我有时想,我嫁的这个男人一点也不好,气得我光和他打仗。还不如喝农药死了算了,死了就啥也不知道了。”
罗小佳气着讲道,而她当初也的确想过死亡,由此甚至灌了自己好几口农药,好在后来被抢救了回来,身体健康也没有出太大问题。
自那以后,张宝亮也收敛了一些脾气,两个人间的生活氛围渐渐缓和,而伴随着孩子的长大,他们之间的羁绊也越来越深。
罗小佳知道,自己身上已经有丢不下的责任了,他也向记者坦言,即便有机会回家,她也不会再做过多考虑。
不仅是因为害怕自己的孩子以后没有母亲,害怕被村里的其他人指指点点,更是因为山东离云南实在太远太远,光是路费就得上千元,她担负不起。
“山东人一般看不起我们云南人,一般我们云南人找我们云南人玩。”村中其他被拐来的南方妇女讲。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社交圈子,而被拐卖到遥远的山东以后,罗小佳的生活除了丈夫一家以外,也就只有外来的媳妇圈子愿意接纳她。
不想以后孩子生活在痛苦当中,不想他在未来重复着自己悲惨的人生,但断了回家念想的罗小佳,也时常会在想家的时候,唱起记忆中一首关于思念的歌曲。
“夜半三更我悄悄地起床,站在窗前遥望着南方,眼泪在山中滚滚地流淌,流到我妈妈的思念的家乡...”
罗小佳唱得多了,年纪尚幼的孩子也渐渐学会了哼唱,但是他却永远不懂得母亲心中思乡的苦涩。
回家的歌
被拐八年,罗小佳早已被生活磨得平淡麻木,只有在和几个同样来自云南的被拐妇女相聚时,才会露出久违的笑颜,一起嬉笑玩闹,好似自己还是多年以前那个天真纯粹的少女,好似这八年的痛苦从未存在。
然而欢闹过后,罗小佳还是会一个人躲着悄悄落泪,为自己悲惨的命运,为家乡年迈的老母亲。
“阿妈,叫你三回你可认得,阿妈,叫你三声你可听真...”想家的时候,罗小佳又唱起了那些歌谣。
转眼间两年过去,罗小佳已经被拐十年了,心中对家乡的思念越来越深,最终她下定决心,准备回趟家乡,看看自己十年未见的家。
听说罗小佳准备回家啊,张宝亮表现得很无所谓,但是在镜头面前,他不自然的表情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担忧。
反倒是婆婆对此事态度开明,哪怕记者问她“你不怕她不回来吗”,她也是满脸笑容地说:“回不回来看她自己。”
而经过四千多公里的硬卧,罗小佳终于和几个云南姐妹踏上了故乡的土地,这里的一花一草都令她十分想念,行李很沉,但阻挡不住她回家的步伐,一路走走唱唱,好像天空都明朗了不少。
回到家中以后,因为家中实在贫困,罗小佳曾想要留下来照顾年迈的母亲,但主动劝说她回到山东,毕竟那里的生活比大山里要好上一些。
念及家中的幼儿,罗小佳选择了离开。临走之前,罗小佳请求母亲再多给自己唱几首歌,这样以后思念家乡的时候,也就没有那么痛苦了。
“啊...我的女儿回来了...啊...我的心里多喜欢...啊...我的女儿要回远方的家哎...啊...我的心里多么想她...”
“啊...愿她的一生是幸福太平...”
资料来源:
1.《平原上的山歌》胡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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