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的黑土地,养育了一代又一代乐观、朴实的东北人。在东北人中流传着一句话:“宁舍一顿饭,不舍二人转。”可见二人转在东北人心目中的地位之高。
可是在网上,想找一段正经八百的二人转,真的是比登天还难。因为近些年,二人转是被南派二人转的人推起来的。
人说:“南靠浪,北靠唱。”
也就是以刘老根大舞台为代表的南派二人转,主要以模仿、小曲小调逗乐为主。北派二人转那种靠唱功,讲究九腔十八调、七十二嗨嗨的正经二人转,却是没落了。
但只要看过赵晓波和王晓东演唱的二人转《阴魂阵》,你一定会被他们声情并茂的表演所打动,才真正领略到真正东北二人转的魅力。
《阴魂阵》中最精彩的那段是摆阵,用的是报板,王晓东拿快板,赵晓波手持手玉子,自己边唱边打节奏。十个小节,从慢到快,慢的韵味十足,表情生动俏皮;快的声如爆豆,噼噼啪啪每个字都砸进你的心坎里。
两个人比着唱,越唱越带劲儿,后来他们拿着快板来到观众中间唱。全场被他们的热情带得沸腾起来,老少爷们儿的手都拍红了。
这么精彩的节目,演员自然很优秀。下面,就让我们一起走进二人转北派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赵晓波的艺术人生,品味她的非遗传承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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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晓波,吉林榆树县人,生于1974年,那个年代的人非常歧视二人转艺人,作为下九流的二人转表演者,甚至死后都入不了祖坟。
可是,赵晓波非常喜欢二人转,那时候吉林农村会有走班唱二人转的,在生产队里搭台唱戏。年幼的赵晓波每次必到,听老艺人唱的二人转故事,如泣如诉,她每每都泪满衣衫。听得多了,还会跟着艺人一起哼唱。
17岁那年,父母让赵晓波去榆树的一个镇上学唱歌,可是她到那里就自作主张学起了二人转。二人转表演不仅要有唱功,而且为了提高艺术表现力,还要手眼身法步俱佳才行。
但是,赵晓波学戏年龄大了,不是童子功,下腰、劈叉无一不让她疼得撕心裂肺。可是她为了实现自己的二人转梦,咬牙硬扛。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经过不懈努力,赵晓波身段步法这一关是过了。但二人转唱腔丰富,光调门就300多个,还有扇子、手绢、手玉子、大板子、碎嘴子等绝活儿。都不是轻易能学好的,有的老艺人倾其一生都不能全部掌握。
可是,赵晓波从小就立志要把这些都学会,于是,她没日没夜地练。终于可以跟着走班的戏班上台演出了,她激动得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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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赵晓波在小戏班积攒起名气来,1996年,她被招进黑龙江绥化地区海伦剧院,从此在这里扎下了根。
她靠着唱二人转能够养家糊口,还能有余钱孝敬父母,父老乡亲对她的评价也改变了。
可是,她的艺术追求,却远远不止是家乡人的认可。她在艺术道路上继续突破自己。
1997年,在黑龙江省第一届“青老杯”绝活大赛上,赵晓波的《西厢下书》获一等奖。
2001年,首届“本山杯”二人转大赛,赵晓波获得银奖。两年后,她又获得“白淑贤杯”表演一等奖……
赵晓波的进步带来了鲜花、掌声和无数的荣耀。
可是,随着南派二人转的崛起,观众没有大块的时间看成本大套的二人转故事,没有耐心听曲调高亢欢快、宛转悠扬的大戏。反而愿意在碎片化的时间,看南派二人转的模仿、小曲小调。
这种快餐式的二人转,其实除了披着二人转的皮之外,一切都是舶来品。有的哗众取宠,有的低下粗俗。
可以说,二人转尤其是传统二人转在逐渐走向没落。这让国家看到了这种艺术有失传的风险,所以把二人转列为国家级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在全东北寻找传承人。
2008年2月,赵晓波成了国家级二人转传承人。这是她的荣耀,也是对北派二人转的肯定。她感觉肩上的胆子,越来越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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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晓波意识到,光靠自己唱得好还不行,她要让二人转艺术在她手里传承下去,就得开办艺校,传授传统二人转技法。这样才能让二人转艺术,在一代代的二人转人的不断学习和改进中传承下去。
说干就干,赵晓波在海伦开办了二人转艺术学校,招来了一些青少年跟她系统地学戏。
因为爱好二人转,家长也肯让孩子来学二人转。不过,这些孩子基本都来自于农村,所以他们的文化基础和经济条件都不太好。
赵晓波看着这些孩子也很心疼,她的艺校收费很低,可能连食宿的费用都不够,更何况赵晓波还要请文化课的教员,帮孩子们学习文化知识,从而加深对戏的理解。
正是因为这些,赵晓波每年都要搭进去不少钱,可她还是坚持办学,她觉得自己要履行传承人的使命。
在赵晓波和她的团队的不断努力下,学员们的唱功取得了很大的进步,也在各个二人转大赛上逐渐展露头角。
20013年和2014年6月,赵晓波的弟子王东雨和徐海燕都在东北三省的二人转大赛上获得金奖。
这都让赵晓波感到无比欣慰,有这样的收获,赔钱也高兴。
好在,后来海伦市建起了二人转传承基地,赵晓波团队协助教学,这才让她从亏钱中走出来。
现在的赵晓波还是非常得忙碌,研发新剧本、优化唱腔、教授徒弟、写书等。她要把自己会的这些,完全留下来,让北派二人转,在她手中,不断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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