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7月9日，美联储主席杰罗姆·鲍威尔出席国会参议院银行业委员会的货币政策听证会，其发言揭示了美联储在平衡其双重使命——最大化就业与稳定物价方面的审慎考量，为未来可能的降息铺垫了道路。鲍威尔的证词及其与国会议员的互动，为理解美联储对当前经济挑战的应对策略提供了重要窗口。
鲍威尔在听证会上强调，美联储持续专注于促进就业最大化和稳定物价，这两个目标在过去两年中取得了显著进展。劳动力市场保持强劲，但已适度降温，就业与通胀目标之间的风险更加均衡。然而，降息决策需基于通胀持续趋近2%目标的坚实证据。
鲍威尔指出，美国经济展现稳健态势，尽管去年下半年的增长势头强劲，今年上半年国内生产总值（GDP）增速略有放缓。私人国内需求依然强劲，消费支出稳健增长，资本支出温和上扬，住宅投资有所回暖。这些经济表现得益于供应条件的改善，支撑了需求与经济活力。值得注意的是，高通胀并非美联储面临的唯一风险，过晚或过少地减少政策限制可能对经济活动和就业造成过度削弱。
这与他数周之前的表态大相径庭。美联储在6月12日的议息例会后宣布，将联邦基金利率目标区间维持在5.25%—5.5%的水平不变，这是美联储2023年9月以来连续第七次维持这一利率区间不变。当时鲍威尔口风明显偏“鹰” 。“5月消费者价格指数（CPI）报告令人鼓舞；但美联储希望在未来几个月看到更多的证据表明，通胀正走在回到2%左右的道路上，然后才会降息。”他说，“我们认为今天的报告是一种进步，正在建立信心，但我们不认为自己有信心在这个时候开始放松政策。” 鲍威尔还表示，美联储倾向于保持利率高位，直到通胀降至接近2%的年度目标，因为过早降息可能会引发另一轮价格飙升。
一系列指标显示劳动力市场已恢复至疫情前水平，6月失业率维持在4.1%的低位，上半年平均每月新增22.2万个就业岗位。劳动力供应增加，就业差距缩小，工资增长有所放缓。尽管通胀已明显缓解，但仍高于2%的长期目标。截至5月，个人消费总支出（PCE）价格涨幅为2.6%，核心PCE同样上升2.6%。尽管年初在实现2%的通胀目标方面进展有限，但近期月度数据显示通胀出现温和改善。长期通胀预期看似受控，依据广泛的家庭、企业和预测者调查以及金融市场指标。
鲍威尔重申，货币政策行动旨在促进最大限度就业和物价稳定。自去年7月以来，联邦基金利率目标区间保持在5.25%—5.5%，此前经历了一年半的大幅紧缩。美联储继续减持证券，自6月起放缓资产负债表缩减速度。限制性货币政策有助于平衡供需，对通胀施加下行压力。在对通胀持续向2%目标迈进更有信心前，下调利率目标区间并不适宜。但最近的通胀数据显示出温和进展，更多良好数据将增强信心。将继续逐次会议作出决定。过早或过多地减少政策约束可能会拖延甚至逆转在通胀方面取得的进展，也可能会过度削弱经济活动和就业。
鲍威尔强调，在考虑调整联邦基金利率目标区间时，美联储将继续逐次会议作出决策，谨慎评估新数据对前景、风险平衡和货币政策路径的影响。鲍威尔在听证会上重申了美联储的独立性，强调货币政策决策不受政治因素干扰。这一点在当前政治环境下尤为重要，因为美联储的政策决策可能受到不同政治派别的关注和评论。特别是在大选临近时，货币政策的政治敏感性增加，美联储需要在维护独立性和履行其稳定经济的使命之间寻找平衡。
北达科他州共和党参议员Kevin Cramer警告称，11月5日前的降息可能引发不良反应。然而，鲍威尔坚定地重申了美联储独立性及数据驱动的决策原则，分析人士认为这为9月降息打开了大门。据“美联储传声筒”Nick Timiraos文章，鲍威尔在听证会上表示，降低通胀与维持稳固劳动力市场之间的权衡发生变化，这一转变使美联储更接近降息。鲍威尔承认，两个月前他对劳动力市场的评估有所不同，现在认为劳动力市场已明显降温，不再是普遍通胀压力的源头。
展望后续美联储货币政策，民生银行首席经济学家温彬表示，面对未来经济前景的不确定性，美联储一手保持限制性利率以确保通胀恢复到通往政策目标的路径上来，另一手则通过预期管理实现与现实经济数据之间的平衡，确保利率水平为经济减速预留足够的政策空间。为保持利率限制性水平与通胀相协调，预计美联储在未来一年或降息75—100个基点。
北京商报记者 赵天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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